刻打了個寒顫。
莫說天魔秦吹,就是掌門瀋河、天宗長老這些人全都修為大成,被寒意所侵打個冷顫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蘇景手中的珠子,就有這個‘本事’。
霎時間,不知都少人都轉回頭,望向寒意來源,望向蘇景...魚苗的身份中土修家都是知道的;瀋河是在蘇景去往馭界後才收的徒弟,大家也是知道的,由此很快明白:這是蘇景給晚輩見面禮......感受蘇景的‘出手’,不知多少少年修家都忍不住恨一恨,我怎麼不是離山弟子啊!
身邊賀餘師兄倒吸涼氣:“師弟啊,快快收起來,別嚇煞了小孩子!”
魚苗修行尚淺,感受寒意覺得驚奇,但他看不出這寶貝來歷和效用,何談‘嚇煞’,倒是見多識廣‘慧眼識珠’的二品判官被嚇煞了。
對自己人,蘇景不是一般的大方,直接把珠子塞進魚苗手中,同時對賀餘道:“沒事,本打算給相柳的,不過他已得天龍精魄,這可珠子就給魚苗了,他有功、當得此物。”魚苗確實有功,大功,且他半途中斷奪罡,對他元基影響極大,否則也不至如此羸弱,才入戰就被大人送回來了。
自然世界不是甫一成形就有生靈存在的,分陰陽、定四象是個漫長過長,那時乾坤不穩氣候無常,有浩海無量、而天突變、奇寒降,絕非世人能夠想象的寒冷,諾大汪洋根本連結冰都來不及,在巔極寒冷中驟然收縮,結做小小一盞明珠...就是這枚珠子了,一座大海被急凍成的珠兒。
浩瀚水靈與蒼玄寒氣混合的靈珠,別說對人間修家了,就是天外神龍也要把這它當寶。
賀餘也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笑。蘇景轉開話題,其他都可以慢慢說,唯獨一事須得立刻告知同門、同道:馭界毀滅無可挽回,充其量不過幾日緩衝,此地不可久留。
賀餘傳訊下去,訊息擴散全軍。此時戰事已呈一面倒的局勢,就算天理復生歸來也絕無翻盤機會了,眼見蘇景虛弱不堪,賀餘勸他不必觀戰,帶著他飛入天隙、自十一世界返回離山。
一去近三百年,終於回到了離山,蘇景只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通泰舒服,彷彿傷勢都好了很多,結果沒能走上三步就把腳崴了...傷勢好或者不好,十年失運都在。
賀餘還不曉得怎麼回事,挺納悶師弟居然會崴腳?不過他未多問,只勸道:“不忙說話,你且行功穩住傷勢、歸理元氣,之後你我再聊。”
一想起自己的倒黴運氣,蘇景都有點不敢行功療傷了:“療傷的話...須得師兄為我護法,可能會出岔子...肯定會出岔子。”
這可讓賀餘有些為難了,身死陽間、入幽冥後修為全失,須得從頭修持,而修鬼前三百年進境是最慢的,到現在賀餘的本領不及全盛時一成,否則他也不會不入戰、專門留下和蘇景說話了。
以賀餘現在的本領,為蘇景護法力有未逮,所幸這個時候風長老奉掌門之命從戰場撤回,掌門人特意把他派回來照料蘇景。
離山門下醫術最最精絕的長老回來,都無需蘇景自己行功了,自有風長老為他行神針用靈丹,蘇景只消放鬆身體就好...身體放鬆、精神放鬆,最初的興奮過後,疲憊如潮水襲來,很快蘇景也沉沉睡去......
一場大睡,不知時間幾何,醒來時候蘇景唯一的感覺:疼啊!
從頭到腳、從皮到骨,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疼得要死。
張開眼睛,兩個身影從模糊到清晰,一個白鬍子老頭,靈水峰風師侄,另個溫婉柔美,風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是他最好的助守,扶蘇。
不過睡了一覺的功夫,老頭子比起上次見面消瘦了許多,精神萎靡不堪,雙眼血絲密佈,大病一場後才有的憔悴。見蘇景醒來,風長老居然低低地歡呼了一聲:“小師叔,感覺可還好?”
大夫面前,病人不隱瞞不強撐,蘇景實話實說:“疼啊。”
風長老‘咳’了一聲:“疼無妨,沒死就好!沒死就很好了。”說完,老臉莫名其妙一紅,拿起蘇景手腕為他問脈,之後起身出去給他配藥,著扶蘇代為照顧。
等老頭離開屋子,蘇景望向扶蘇:“風長老怎了?古里古怪的。且還這麼憔悴。”
扶蘇苦笑:“你險險就醒不過來,哪能不憔悴、不古怪。”
蘇景嚇了一跳,自己傷勢自己知曉,雖重得不像話,但不會有性命之憂。
冰雪聰明的女子,能看懂蘇景的想法。扶蘇壓低了聲音:“不是你的傷勢如何,是師父差點把你給治死。”
“啊?”蘇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