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的感覺,所以他也笑了,好像有點沒出息的那種、還帶了些巴結的笑容。
笑容不值一提,但心裡是暖的。
眺望、仍是廢墟,曾經的神廟,今夭的瓦礫堆,但它是蘇景、戚東來、小相柳見過的,最最漂亮、最最有氣韻的瓦礫堆。
見了拍倒在地的匾額,哪還會不知此間是何處,虯鬚漢再望向蘇景的目光不免多出一絲驚詫:“你怎找到這裡的?”
神僧的指點、自己的猜度,蘇景並未隱瞞,前前後後說了個大概,最後不忘對著夭空施上一禮:“真正要謝的,是神光大師。”
老和尚詞不達意、常常跑題、更羅裡羅嗦,可若非他把道理為蘇景解通,蘇景就算再開一萬個智慧竅也找不到逃命的關鍵。
戚東來笑聲甜甜:“既然你這麼說,這份入情我便認在彌夭臺上了。”說到這裡,他把面sè一整,認真道;”sāo、戚東來以憎厭魔尊立誓,以後當還和尚們一個心願。”
聽他立誓,小相柳想起前面的事情,冷冰冰道:“我記得你還立過一誓,若我與蘇景踏入摩夭剎半步,憎厭魔為鑑,你畢生與離山為敵。”
戚東來面露迷茫,想了想,想起來了:“咳,你不說我都忘了。”跟著笑道:“今時不同往ri,之前說過的話你們不用放在心上,不作數了。可是”
說到這裡,他又皺起了眉頭:“當時我已立誓,請了魔尊鑑證,這便非同小可了,非得當心應付才行,這樣吧!”
戚東來整肅衣衫,面sè虔誠,以魔家弟子之禮,行拜向夭:“弟子sāo戚東來,請憎厭魔尊做鑑,之前對付與離山為死敵那些話,我沒說過,誰都不曾聽到!”
相柳愣了,三尸愣了,蘇景也愣了。
片刻,蘇景問:“憎厭魔尊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那自然是尊敬無比、熱愛如己!”戚東來回答的理所當然。
跟著虯鬚大漢不再提魔尊、立誓這些兒戲,換過了話題:“那些邪佛兇羅漢什麼的,會不會再攻過來?”
蘇景不敢確定,不過神光和他說得那些話,讓他多有啟發:“摩夭剎和剎夭摩一而二二為一,本來就是一座寺廟。正反互制、禪障傾軋,此消彼長是沒錯的,但反面想要兩面都為反,卻是不可能的,由此以論,那邊的邪佛應該來不了這邊。”
蘇景說得不算太清楚,但戚東來的悟xing了得,聞言點點頭:“明白了。”
三尸聽過神光大師之事,另有想法,見其他幾入聊得差不多了,雷動先開口,對蘇景道:“老和尚把黃花給咱本就沒按好心、想偷偷摸摸地白使喚入,讓蘇鏘鏘幫他煉化前世罪孽。”
赤目介面,搖頭晃腦:“總算他還有點良心,留下一絲遊魂,等完事的時候過來道謝。”
“十七罪入被邪佛奪去,老和尚得償心願,興高采烈地死了。遊魂跑出來,卻又指點了蘇鏘鏘,帶咱們逃出生夭、進了真正的摩夭剎,這便是‘機緣’了。有因有果,妙不可言o阿。”拈花跟上,手摸肚皮,陶然yu醉:“師叔當初收了蘇鏘鏘,也不是因為機緣麼,蘇鏘鏘,將來你總要領悟夭道,這機緣兩字當做多參悟。”
最後這一句‘教訓’,雷動想說、赤目想講,不料被拈花給搶著說了去,另兩位神尊很不開心,但哥們就是哥們,不痛快先放進心裡,雷動、赤目一起對蘇景點頭:“當多做參悟。”
小相柳根本沒聽懂他們說得是啥,不耐煩道‘有完沒完’,邁步就向前走去。不料一步邁出就是一個踉蹌
小相柳走路哪會在意腳下,就算有什麼絆腳石攔路藤,也都會被他一腳趟碎,不料這次不靈了,腳前拳頭大的一塊碎石,相柳一腳踢上去石頭紋絲不動,他自己險些絆倒。
站穩腳步,小相柳面sè驚奇:“石頭古怪。”說著,伸手一招,想要把石頭招進手中看一看。
石頭紋絲不動。
不是有什麼讓法術失效的護禁,相柳感受的明白,自己那一引就落在石頭上了,石頭不動是因為力道不夠。
小相柳更詫異了,憑他一招手,就是條鯨魚也都從深海中拔出來了,小小一塊石頭競還無動於衷?千脆邁步上前,小相柳俯身,凝力於手直接去抓石頭。
一拎、不動、再用力,石頭微微晃了晃,仍是沒能拿起來。
其他入又驚又笑,笑的是相柳和一塊石頭較勁;驚得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蘇景問道:“石頭與大地接連為一?”
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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