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玦的墓園中,墳塋一百零七座。
昔ri天真麾下猛將,無論它們中的哪一個,都遠非剝皮洪吉之流可比。
早已作古,魂魄再入輪迴。但它們落葬時屍身內仍有妖氣存留,大聖玦又是特殊地方,屍身內妖氣不會消散。
無數年頭,妖氣養於主人體內,漸漸純透、漸漸輕靈,漸漸‘化氣為意’,所謂‘屍身意’其實就是執念,不過令牌洞天是福地,自不會有屍變這種事情發生。
何況,眾多大妖雖狂狷卻豁達,個個都是豪邁之輩,生死不做牽掛,死則死,沒什麼後悔,自也沒了怨氣,那執念只是氣意變化,並非怨念戾氣。
屍中妖氣變作妖意,繼續沉澱,又再純透,ri積月累又‘聚意歸元’、繼而‘凝元入神’......說穿了,妖氣於主人體內緩緩行運,最終又生成了新的‘遊魂’。
不過它們永遠也不可能開通靈智,更不會再入主屍身讓亡者復生。只是它們的元力和魂魄一致,由此勉強被喚作‘魂’罷了。
雖然遊魂沒有靈智,但它們是因墓主人生前妖氣而來、也就沾染了一些大妖生前本能。
當蘇景被奪舍、消亡在即;當蘇景暴怒成狂、引嘯如雷,大聖玦受到震動,墓中游魂察覺危機,以墓主生前護主本能,盡數沖天而去,趕往靈臺赴援!
奪舍之戰,比拼的魂魄之力,蘇景的觀想之火就是為了集結自己的魂魄力量。
而洞天陵園中的遊魂,皆為最最純粹的‘元魂元魄’,正是觀想之火最好的滋養!
祖竅靈臺怒火成災,終於化做了兇僧的劫數。和尚長聲慘叫、翻滾於烈焰之中......可他又怎麼肯就此被煉化,翻騰中他嘶聲大吼:“我!”
聲音落、伸手狠拍自己天靈,和尚的身形猛漲一倍。
第二字再喊:“本!”,又是一掌狠拍頭頂,兇僧身體又再擴大一倍。
跟著第三字:“火!”,第三掌,第三次身形暴漲......前後一共十字暴喝,十次手擊天靈,再看兇僧身形大若山嶽。他再於火海中翻騰打滾,又是另一番驚天動地的氣勢。
和尚十個字大吼串聯一句話:我本火中生,你能奈我何!
兇僧瘋長駭人,‘觀想之火’得百多大妖jing魄相助又何嘗不是越演越烈,火焰層層拔起、洶湧不休。蘇景的靈臺也隨之次次開闊、瘋狂延展。
妖僧強大,烈焰猛烈!
時至此刻,和尚再想奪舍已成痴人說夢;可蘇景想要將此獠徹徹底底地煉化掉也絕非容易事情。而兇僧入魔、神志瘋癲,根本都沒有退去或逃走的打算,就在靈臺中、與這熾烈火海死纏爛打,不死不休。
禪房蒲團上,蘇景的神情已經重新歸於平靜。但他的心神不存絲毫放鬆,靈臺呈現怒火燒天之勢,但要控制火海、讓烈焰結成攻勢對付敵人還是得靠那兩字:觀想。
接下來,靈臺內魂魄之爭曠ri連天。於修士而言金子般寶貴的時間,在蘇景這裡再次變成最無意義之物,烈火熊熊、越燒越猛,兇僧癲狂。彷彿也有用不完的力氣。
如此,惡戰不過多久。正全力觀想的蘇景,突然覺得眉心一冷。
不是邪魂奪舍時的yin寒,而是淨澈、清涼、讓人jing神都為之一振的‘冷’,還不等他弄清楚這感覺從何而來,眉心又猛告炙熱,燙得眉心彷彿要融化、熔穿!
冷、熱過後,便是脹!從外表看不存絲毫變化,唯有蘇景自己才能體會,眉心狠漲,衝得額頭都要炸裂似的,還好只是瞬間感覺,脹消。
可異樣感覺未完,猛脹下就是猛縮,扯得眼珠都發痛......
四種感覺接連變化,只在彈指之間,隨後蘇景只覺自己眉心在微微跳動。
一跳、兩跳、三跳。
便是第三跳,眼前突兀光彩萬道!
蘇景正做體內觀,身外事情一概不知不察,此刻眼前神光,來自祖竅靈臺:那片熊熊火海忽然綻放異彩,七sè玄光照徹四方,還有、靈臺中心顯出一道漩渦。
看大小,漩心充其量能漏下一個雞蛋,可它轉得瘋!十轉中便攪動方圓千丈烈焰,百轉內整座火海都被它撩動成狂。
無邊烈焰開始浩浩旋轉,那漩渦吞沒所有烈焰,因觀想而來、因遊魂而漲浩浩火海,就被那麼小的漩渦不停吞噬、飛快陷落!
可這漩渦只吞烈焰,根本不理會兇僧。自漩渦顯身,充其量燃香功夫,海就變成了湖、跟著湖變了潭、潭變了灘,再一眨眼,蘇景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