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域外飛魔!他想怎樣便怎樣,哪來明白道理!蘇景仍是不答話,轉目去看身邊不聽,把這個發狠揚威的機會讓給自己娘子。
不聽笑吟吟地,也沒出聲,俏目一轉望向新來的蜂僑,霖鈴城那麼漂亮,女主人總得講個待客之道,蜂僑來了這世界一直擔驚受怕,揚眉吐氣的機會留給她。
蜂僑未推辭,涅羅塢淳厚火行元注入氣息,字字響亮威嚴,但因嗓音裡天生的一絲沙啞,又平添幾分嫵媚些許誘惑:“三息不退,屠滅全軍!”
直接學了小魔頭參蓮子的調子,這位涅羅塢小師妹也是個趣人,若無趣又怎會被啟巧當成親妹妹似的那麼喜歡。
馭人將軍宗來廣只覺兩腮發酸,自他降生以來就只有馭人不講理的份,何曾嘗過被別人恃強欺凌的滋味,要就此退走萬萬不成,違抗軍令端的重罪;可要打的話...貴人派兵留守此處不過是個‘態度’,人數不算少但絕攔不住糖人,畢竟三天前糖人那‘七天約定’說得明白,沒人想到他好端端地又會反悔。兵不少但不精不銳、修行高人幾乎沒有,若開戰無異自尋死路。
宗來廣無奈道:“小將奉命行事,還望先生莫為難我等......”
話沒說完,前方城中陡然一聲咆哮掀蕩:“一息!”
城內三千惡人磨替蜂僑數時,純清與嫵媚共生的俏面上神情不變,可蜂僑自己曉得,自己心裡愜意得很,做惡人、做兇人的感覺以前可從不曾體會過。
宗來廣咬牙,行轉真元準備鬥戰:“既然先生相逼,莫怪我......”
“二息!”哪管他廢話,惡人磨第二聲虎吼,一道道陰風雲駕自城內升起,兇兵顯身、擺開了衝鋒殺人的勢子。
同個蘇景忽然‘咦’了一聲,望向宗來廣:“你的本領大得很啊。”
不止蘇景,霖鈴城頭諸多來自中土的年輕高手都露出警覺神情——就在馭人將領蓄勢時候,濃濃威壓自高空播散開來,真正的浩*術前起勢之兆。
再眨眼,九霄天穹之上,一聲劇烈暴鳴轟碎子夜,熾烈白光迸射四方。金烏神目看得清楚,光色本為七彩,但它們來得太強太猛烈,以至肉眼看來盡為蒼蒼慘白顏色。
而巨響與強光炸起一瞬,天上滾滾靈元亂衝亂撞,攪動颶風重重掀傾氣浪無邊,其間另有萬千紫弧穿梭......這不是法術,分明是一場風暴,乾坤真靈與天地元力掀起的可怕風暴!
所幸,足以剿殺一方的風暴只在高空肆虐,若它沉落地面,蘇景怎樣、相柳如何?只怕逃命都沒有機會!饒是那風眼相距眾人頭頂千里遙遠,邊緣強風已然把霖鈴城吹得搖搖晃晃,不遠處離火城牆崩石裂房倒屋塌,馭將領統帥的兵馬也被吹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真正天威!蘇景將一道靈識打去高空想要探一探內中力量究竟有多強大,奈何‘靈識’這等虛無縹緲之物才靠近風眼,居然立刻被怪力撕扯個粉碎,天上力量深不可測。
中土世界根本不存在這等元力風暴,來到馭界後蘇景曾在白鴉城書典中讀到過有關記載,這種風暴來無徵兆去無蹤影,不知因何而起也不知因何而滅,有時千百年難得一見,有時一個月會暴發三五次。
只看文字記述他沒太當回事,這次真正遇到了才曉得它何其可怕,根本就不是人力、修家力能夠抗衡.....才想到‘無人能抗衡’,忽聽得一陣銅鈴般響亮到有些刺耳的笑聲,循聲遠眺之間遠方天空裡一道灰黑斑駁的雲駕疾馳而來,雲駕薄薄如葉,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少女端坐其中。
不是殺獼,也非古丁劊等族,少女居然也是個雜末、糖人模樣,她指揮著自己的雲駕一路趕來,到最後、一頭扎入風眼。
跟著就見雲駕翻來滾去,在狂猛風暴中時隱時現,那銅鈴似的笑聲更加響亮歡快了,她...在玩耍!如飛鳥追雲龍鯉戲浪一般,糖人女子追逐風暴、玩得開心。
馭界內、霖鈴城外就再沒朋友!若這少女向他們發難,唯一能和她相鬥的只有丈一。
認識‘上師’這麼久,方畫虎從未見他拿過兵刃,這次亮出那麼老長一把寶劍,方畫虎哪能不明白蘇景的心思,急忙進言:“上師放心,浪浪仙子不理凡間事情,絕不會來找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