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之人即為國師金鐘,出入朝堂跟隨天子左右;他身邊兩人皆為仙祖祠弘法天師,敦實的那個喚作玄鼎,飄逸的那個法號玄彩,是國師的師弟。”以前炎炎伯就曾給蘇景講過國師一脈的重要人物,這次不嫌囉嗦,又給蘇景介紹了一遍。
玄鼎、玄彩兩人名分上是國師師弟,其實他們是為國師弟子。不過那時候金鐘還沒未出師,門規所限還不能收徒,是以他收下鼎彩二人時用的是‘代師收徒’的名義,三人彼此之間都以兄弟相稱。
金鐘的師父也不把兩個便宜弟子當做傳人,只有金鐘才是他的衣缽傳承。
身後那兩個四方巨漢殺獼則是國師另外兩位弟子,法號分別喚作動聲、惜音。
在朝堂中國師為神廟代表,在神廟內國師自然地位超然,於馭界的出家人中國師算得領袖,不過他只顧清修很少去管侍神法事,仙祖祠中大小事都交由師弟和弟子去主持。
血雲並未完全散開,即便蘇景也看不出內中玄虛,但馭人仙祖祠重要人物齊至,足見雲中陣仗不凡了。
國師金鐘自雲頭俯視霖鈴城,不急著說什麼,靜靜與蘇景對視片刻後,漠然道:“剝畫皮,凡我仙祖祠弟子共鑑。”話音落,身後血雲中一道奇光直升蒼穹,待到其衝入高空,猛震中奇光崩散千百道,飛去四面八方。
呼吸功夫過後,馭界之內大大小小諸多仙祖祠‘通天井’中都顯出倒映一方景色,正是國師血雲與霖鈴城對峙的情形。
異象很快引得仙祖祠中僧侶注意,各祠主持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全寺僧眾,裡外三層又三層的圍攏通天井,凝神觀看。
通天井為仙祖祠的‘純淨水池’。比著普通水井大出得多,小潭似的,所有神廟都有。
這法術與玄天道攻離山時的‘天鏡凌空’相若,不過威力上遜色許多。玄天道當時是一鏡遮天,中土生靈抬頭既可觀瞧;國師法術只能讓自家廟宇中的井水顯像。
國師此舉再明白不過,夏離山請赤武帝尊顯靈已然為天下人所知,神廟平白打殺了他怕是說不過去。是以他要當著天下信徒面前先剝畫皮再誅滅妖孽。不但平息人言,還能讓神廟地位更上層樓,一舉兩得。
從夏境過來路上糖人‘搶了’一座神廟,就在霖鈴城內。國師的法術蘇景自然明白。
不等公子開口說話,身邊青衣小廝就冷哂作聲:“仙祖祠中供仙祖,只是廟中神祇麼?錯了錯了。龕上眾神為所有馭人先祖。只讓廟中僧看這景色,你置廟外馭人於何地?既是所有人的祖宗,就讓所有人看清楚吧!”
話音落,金湖湖坑深處靈氣轟動,青色光芒衝騰而去......下一刻、一鏡天!
你才‘映’了幾口廟中井,我卻照於整座天下;你只讓自己手下看,我卻敢請天下人齊來作證!高低上下。仙祖祠、霖鈴城前後兩道法術立見分別!
國師吃驚不小,隨即省起此刻行事為世人矚目,行止須得萬分小心,急忙一眨眼泯去目中詫異。
邪魔田上的本事不聽居然會使,連蘇景都吃驚不小。其實田上施展‘一鏡天’靠得是一樣寶貝,他的寶貝都藏在肚子裡,身死後寶物基本損毀殆盡但‘鏡天’得以存留,小賊將邪魔的身體掛了鈴鐺,屍身還遠未煉化完成不過這件寶貝倒是煉成了,不聽一個心思過去,小賊於聊天之中給天空罩上了明鏡。
國師身邊玄彩師弟輕飄飄地開口:“妖術惑眾褻瀆先祖,夏離山,你的把戲早被國師看透,今日明鏡當頭,天下共鑑,你還要再做頑抗麼?出得城來伏法認罪吧。先祖慈悲、國師慈悲,當會賜你全屍。”
說辭全無新意,但這番話壞得很,玄彩僧搶了個主動:明鏡突然出現天空,跟著國師身邊*師問罪夏離山,天下人都不曉得前後經過,只道這一鏡天的法術是國師等人催動的。
等閒以論,城中人會更重視妖僧說的罪名,急著出言反駁不去留意‘誰家的鏡子’,可霖鈴城中有一個等閒人物麼,不聽直接問:“請大師給天下一句真言:一鏡天是誰家法術。”
誰家的一鏡天,就是誰主動請天下來作證,這個主動不聽絕不會丟。
當堂被問住。硬說是自己的?人家對著鏡子說一句‘大家看好了,我現在收了鏡子,三息後再放出來’,謊話立刻揭穿,徒惹笑話。玄彩和尚無言以對。
他不出聲,三尸出聲,一個個笑容歡暢:“好叫法師知道,我故鄉中有句俗語,喚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嘴。”
另個國師師弟甕聲開口,聲音低沉地讓人心口窒悶:“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