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向仙宮大大門,不過中途又停下了一次,小妖女想聽一聽蘇景青燈境之行的情形,後者沒有隱瞞,把事情經過原原講述一遍,不聽點了點頭,未曾多說什麼,重新邁步向外走去。
出了紫桐仙宮,當著眾人面前小妖女風風光光受了陸老祖的見面禮,那花盆惹出稱讚一片,就連大聖都微微點頭,那藤子就實在不起眼了,幾位差頭有心迎奉幾句都不知該如何下口,搓著手心乾笑著:“此物必定不凡、必定不凡。”
戚東來則笑道:“以後不聽仙子左手端個盆景,右手舉著花盆,來到人間城鎮,無需開口自有熱心人上前,為仙子指點花鳥魚蟲市集所在。”
一群人說說笑笑,更少不了對不聽恭喜一番,小妖女開始時洋洋得意,後來也從容大方,但到了最後臉蛋還是紅了,莫耶女子不扭捏,但不扭捏並非不知羞澀為何物她羞澀時,盆中的青燈藤也害羞了似的,枝身一扭‘嗖’地輕響中,縮排了盆土之下,再不‘露面’了。
眾人見藤子有趣,免不了一陣鬨笑,隨後大家重入後殿,
跟著兩位差頭一聲令下,早就在忙碌的小差官們齊齊喝應,不多時一桌上等鬼宴排開。還好差官都知道這一席是給陽身人開的,那‘珍珠翡翠幽魂羹’、‘冥韭炒五魄’、‘酒烹兇魄尖’之類烹魂飪魄的yin間大菜都沒敢做。
不止蘇景幾人,司中幾位和判官相熟的差頭也坐下陪宴,小鬼差妖霧一邊抱怨著‘沒有油汪汪的炸魂兒喝酒都沒味道’,一邊大口滿賽順著嘴角向下流菜湯
不津yin陽司熱熱鬧鬧,血海邊緣小島死般寂靜。
血海粘稠無浪,小島空空蕩蕩。只有一塊刻了‘煞’字的石碑聳立西陲。忽然,一道道流光劃破天際,呼吸功夫就來到小島近前。
流光沉落、散去,一行十餘人顯身,跪於煞字碑前,為首之人是個消瘦的少年,他的刀一丈零兩寸,橫著背在身後。
‘十’字少年沉聲開口:“方亥拜見肆叔。”
話音落下,血海驚浪石碑披血。義莊模樣的死不瞑目宮自小島上隆隆升起,肆悅鬼王的聲音傳來:“賢侄辛苦了。”
方亥搖了搖頭:“有負肆叔之命,侄兒特來領罪,請您降罰。”
‘十’字少年受命於肆悅王,去往瓶中城附近追查狼群動靜。狼的蹤跡是查詢到了,但他們這一行人也陷落在惡狼陣中,若非狼群忽然退走,他們早都慘死於惡戰了。
那場惡戰之後,方亥就近尋得安全地方休養療傷,此刻jing神恢復得差不多了,趕回老巢向肆悅王覆命。
“無罪。更無需自責。”肆悅的聲音平靜,並無責怪之意,有關他們追查到的狼群動向、惡狼與瓶中城之戰等情形方亥早都以靈訊做過仔細呈報,肆悅無需再多問什麼:“身體恢復得如何?”
“叔叔命吞雲鬼鶴送來的冥丹有奇效。我等皆已無礙。”
“正好有一樁新的差事,王靈通領下了,剛要出發,你若願意。就跟著他跑一趟吧。”
“孩兒領命!”回應同時,方亥、其妹以及身後十餘屬下都目露驚奇之sè。輩分以論。王靈通是他們的長輩;領以論,他的修為早已臻入化境,煞血軍中、瞑目宮下,除去肆悅王就屬此人兇猛為最。
王靈通在肆悅王軍中地位,無異那隻‘九斤黃’於削朱王。
至少在方亥的印象裡,王靈通時刻相伴鬼王左右,除非王駕出巡,否則從未見過王靈通離開過死不瞑目宮!
什麼樣的事情,要勞動王靈通法駕?方亥想不通。這個時候,死不瞑目宮內忽然傳出‘嘎啦’一聲悶響:啟蓋開館之聲。
王靈通出棺。
又過了片刻,一個人走出王宮,員外巾、富貴袍、祥雲靴,花甲年紀肥胖身材,除了眉心一道殷紅煞氣直衝髮髻,王靈通看上去和陽世間和和氣氣的富家翁也沒什麼兩樣。
王靈通笑呵呵的,神情和藹,對方亥兄妹點點頭:“辛苦諸位,此行目的我們邊走邊說吧。”
方亥點點頭,帶領手下跟隨王靈通身後,踏雲而起直飛蒼穹。
不津yin陽司飲宴未散,又有賓客來訪,聽說小九王要迎娶不聽姑娘,幾位歸順鬼王哪敢不來恭賀,滑頭小鬼也跟在了他們身後。
四位歸順王都是在幽冥混了數千載的老鬼,口中吉祥話不斷不重樣,如果串聯起來能從東天角掛到西天邊。滑頭王也一反常態,沒了平時的冷嘲熱諷,笑逐顏開連道恭喜。隨後有人問起一對新人的佳期,蘇景尚未開口,小妖女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