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窮二白三清四廉,屋中人正是孔方差的二差頭,孔方白。
孔方窮點了點頭,未回答,似是在想什麼事情。
哥倆相處數不清多少歲月了,再也熟悉不過,一見哥哥的神情,孔方白就知他心不在焉,問道:“有事情?”
“最近你有沒見過尤大人?”孔方窮不答反問。
孔方白搖搖頭:“上次見大人還是上個月報賬,最近二十幾天不曾見過,大人怎了?”
“大人沒事,不過......”孔方窮搖了搖頭,言及大老闆時語氣稍顯躊躇:“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前尤大人聽他呈報公務,除非特別情況,否則那盞官帽擺在石凳上不動,大人不會現身,就算顯身,如非必要也不會和孔方窮‘有問有答’的說話。
可這一次,孔方窮才一跪大人就告顯身,每到前題結束大人必會問上一句,引出下一題......
“咳,這也不算什麼,或許是西方突然起了動靜,讓大人心神微亂吧。”孔方白在和哥哥聊天時,手上的算盤始終不斷,脆響聲聲,力道十足:“難不成你還怕大人被人冒充了去?先不說大人的本領和七十三鏈子的護持,就是他老人家那件判官袍,誰能穿得上?穿不上一品袍,就沒有這一品殿!莫多想,趕快乾活吧,耽誤了差事可不得了。”
孔方窮一笑釋然,坐入另一副桌椅間,攤開賬本取出算盤,開始專心幹活......
一個月後,蘇景再次見到孔方窮,聽得尤大人的‘不見’傳言,他笑了下,沒多說什麼。
ri子平靜安穩,修行有條不紊,繼一雙掌心之後,足心、天頂、眉心、人中、膻中、臍門等等身體要害都已得鱗葉相護,前後近兩年光景,蘇景以‘地歸’之法煉得三十片鱗葉,七十二金鱗完成了四成。
這其間,遊走於yin陽兩界、負責把幽冥中查出冤情通傳離山的二差頭馬喜,帶回來賀餘領受靈機、閉入死關的訊息,讓蘇景好一陣的歡喜。
站在蘇景肩膀,時刻受香火滋養的金烏元神也在緩緩長‘大’:體型未變,還是那麼小小的一頭三足鳥,但身體比著原來強壯了,它在香火裡舒服得很,趴下身體、雙翅籠頭,成天美滋滋地睡啊睡的,偶爾醒來,打個哈欠然後接著睡......
兩年的光景,不津的重建也有了個大概模樣,由yin陽司發配的遊魂源源不絕補充城中,既為守護這一方福地,也為軍中豐厚餉酬,青壯遊魂積極從軍,鬼王練兵時刻不敢怠慢,時深ri久之下,軍容也有了些威風。
福城、不津兩地都有重兵屯紮,掎角之勢初成,彼此呼應彼此扶持,這兩年裡前後經歷過四場敵襲惡戰,均告大勝......勝得理所當然,人和在手、地利已得,美中不足的是軍中少了些jing通法術的jing銳隊伍,時間還太短,哪有功夫給鬼卒們去修行,但這也無妨,每逢大戰戚東來、小不聽兩人必定出陣,有這兩個兇猛傢伙入戰,對手又不是肆悅、削朱之類的強大勢力,蘇景一脈焉有不勝之理。
值得一提的,打過幾仗之後,不聽就吵吵著要和戚東來拜個結義姊妹......不聽明白為何戚東來會和蘇景成了朋友;戚東來也曉得為什麼不聽和小九王情投意合:大家都修煉了一門臉皮功夫,都是‘坑不了再打宗、打不過再坑派’的得意弟子。有這份淵源相牽,自然投脾氣。
附近大小鬼王,凡是和不津、福城打過仗,提起那個陽身少女和虯鬚大漢,脫口而出的必是兩字惡罵:無恥!
倒是小九王,最近深居簡出,幾乎不曾出現在外間鬼王的視線中,內斂得很,初到幽冥時打出的名氣、名望,如今已經漸漸沉澱了下去......
不過附近鬼王心中都還有另一個猜測:很可能淺尋也在雙城之一。這絕非空穴來風,十個月前,曾被‘天降黑斑’匯聚一支兵馬的舜先王捲土重來,集結重兵御駕親征直取瓶中城,但還未等正式攻城,大軍就遭滅頂之災:守衛森嚴、護法密佈的中軍大帳被一道可怕神通直接轟滅!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九王妃出手......
哪有九王妃,怪只怪舜先王出兵前沒看黃曆、選錯了ri子,他兵臨城下時,聞訊來援助滑頭小鬼的不聽、戚東來、三尸正在城頭聊天,赤目說溜了口,無意間提到莫耶和中土的差別,勾起了不聽的思鄉之情。
小妖女不開心了,直接放大聖......灰飛煙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