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九品,屎sè金jing!”赤目全然明白了。
“咳!”蘇景失笑搖頭,饒是與生俱來、同體而生,三尸也總能把他驚到,那三個矮子有這樣的事。
那一枚小小金丸,光熱內斂不顯於凡,可內中蘊藏火意之純、之烈,蘇景平生僅見!以前莫說見,就是連想都不曾想到過!蘇景甚至篤定,若將自己這五百年修行積攢、五竅三重天內所有陽火真元都釋放出來、集中一起,再加以千錘百煉窮盡萬年,怕也提不出這樣一枚金sè的‘葡萄’!與多少無關、與威力無關,真正的差別仍是那兩個字:成sè!
而搖頭之中,蘇景的笑容裡,震驚、酸澀之意迅速消散了,換而開心、振奮,這表情三尸見過:南荒時第一次打出師父留下的劍符;西海中執掌‘丈一’刺出君王一劍時,他就是這樣的笑容開一重眼界、見一重真相後的由衷開懷、由衷歡喜。
便是如此了,蘇景此刻欣喜,與寶物落入自己手中無關,而是他知道了真正的陽火是什麼樣子,帛絹上寫得明白,煉至巔頂,他的火就是真正的金烏之火、太陽之火,到那時,自己便是帛絹上記載的:
熾燁天驕!
是希望是目標更是可能成就的未來,蘇景怎麼會不開心。
當驚訝不再,心思也就重新活絡起來,蘇景又想起一件事,讚道:“yin褫果然是神奇之物,陽火為我命修持、命元基,卻因它把金丸吞入肚裡,我竟無以察覺。”
只是無心讚歎,卻勾起來戚東來的回憶,點頭附和:“yin褫吞下去的東西,外人確是難以察覺當年我可就沒發現,十六爺肚子裡還藏了個瓶子!”
蘇景哈地一聲笑:“還有金子,我也不曉得。”
說笑之中,白哼雲哈返回,眾人繼續啟程,赤目剛死一次,折了銳氣,無論如何不肯再去打頭陣,就留在隊伍zhongyāng,站在蘇景身邊最穩妥。另個矮子,拈花也飛向蘇景,他居然又把面具少女送了回來:“蘇鏘鏘,還你。”
天在下地在上,三尸也能跟著反轉了xing子?蘇景大是奇怪:“你抱著吧,她的修元已經行轉無礙,無需再護持,過不多久便能醒來。”
拈花搖頭:“太冷,像塊冰!抱著她光想打噴嚏。”說話時,鼻子抽抽、帶著面上肥肉抖動,果然是要打噴嚏的樣子。
蘇景把少女接回手中,拈花又駕著小棺材飛向蝕海:“大聖,我有事要請教”口中喊著蝕海、眼睛盯著蝕海,手上卻在路過顧小君身旁之際,忽然伸出去捏了女判官的臉蛋一把。
顧小君又哪想到小胖子喊大聖是‘障眼法’,全無防備被捏了個正著,可把她氣壞了,怒聲訓斥:“狂徒,你作甚!”
拈花眉頭微皺,語氣樸實全無輕薄之意,對顧小君道:“你也是鬼,就不冷,為何她這麼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頗有‘昏得是你該多好’之意,捏過臉蛋的手,五指還在輕輕捻動,輕飄飄地又飛回蘇景身邊去了。
顧小君又氣又恨,可又不知該不該真做發難,歸根結底,心中就只剩下‘無奈’兩字。
片刻功夫,一行人闖入霧中,上面大地中的血底深窟何其醒目,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其奪去。
蘇景背後天都火翼振動,直接飛到深窟邊緣,但沒再繼續深入,目光沉沉仰望血sè,臉上的笑容早就收斂不見。
佇立片刻,忽然,他肩頭的香火中,一道金紅光芒振起,向著深淵血底急shè而去!元神金烏飛去得奇快,真就是一道流光閃電,還不等顧小君、妖霧等人看清,小小金烏便已遠去,下一刻蘇景揮手,自己那些有主的香火滾滾蕩蕩,彷彿洶湧大海一般,被盡數注入深淵。
在陽間,被凡人膜拜了幾個甲子,佑世真君攢下的香火磅礴厚重。而這深淵如鬥口小腹大,內裡何嘗不是廣闊深邃。在外面放出來足以一方天地的香火,在深淵中也不過是飄飄蕩蕩的一片怪雲罷了。
將元神小金烏投入淵中,又以自己所有有主香火護持金烏,做完這兩件事蘇景不再停留,和身邊同伴點了點頭,繼續向著褫衍海深處趕去。
蝕海大聖看了看蘇景的神情,有些好奇:“於你而言,這是一番大機遇、大造化,撿了天大的便宜,為何還嫩嫩不樂?”
“啥嫩嫩不樂,”赤目鄙夷、糾正:“那是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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