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都曉得這妖人的xing”
不等說完,削朱大王就罵道:“糊塗!莫忘了,王已經收了肆悅老鬼的香火!”
贖沉舟兵的錢,肆悅鬼王替削朱出了一半,那份香火是給到削朱大王手上的。
惡鬼看待事情與人間頗有不同,就說肆悅出的這筆‘錢’,是給削朱贖兵的,不是給他上當受騙的。若得知削朱被騙、兵未贖回,肆悅不會追究淺尋,只會找削朱還錢。
七丈黑不忿,牙齒磨得咔咔響:“那就就這樣吃個大虧?就打落門牙吞肚裡”
話未說完,床上的小胖子忽然一彈指,七丈黑只覺口中巨痛,一顆門牙已被大王打落,掉在嘴裡。
“給王嚥了!”
七丈黑不敢再多講半字,打掉門牙吞肚裡。
教訓過手下,削朱鬼王又沉思一陣,仔細琢磨淺尋的劍訊,三個‘算了’,一個指兵。一個指錢,那第三個算了鬼王心念奇快,指的是恩怨吧!
淺尋與削朱以前全無接觸,井水不犯河水,削朱卻自己趟進渾水出兵不津,這就與淺尋結下了仇怨。如今淺尋坑他一筆,大家又是兩不虧欠,第三個算了。
想通第三個‘算了’,削朱長長撥出一口悶氣。
當初派兵參戰不津。就是湊個熱鬧,給老朋友添個人情,哪成想一腳踢上了一座長滿刀子山,無端端惹來一個兇悍仇人,削朱懊惱不已。如今淺尋傳來三個算了就當是花錢消災了。
跟著削朱又想起另件事,喃喃道:“若是楊三郎對上淺尋妖女嘿,那就有意思了。”
不津之役前,冥間眾鬼只知淺尋兇猛,但削朱、肆悅這些一等一的大鬼王還未把她看得太重,至少為把她與那‘楊三郎’相提並論。直到淺尋揚威小城,三劍破血海。真正顯露實力後,哪個還敢輕視於她!
口中嘀咕著,揮揮手把七丈黑轟出大殿,今天削朱鬼王氣壞了。得好好睡一覺補補。
“主上有劍訊傳於少主。”不津城yin陽司內,阿七躬身對蘇景道。
這幾天蘇大人都在等師孃回訊,心裡就沒踏實過,聞言趕忙道:“師母說了什麼?”
三尸也聚攏過來。亂糟糟地,同時開口催促。
阿七道:“嗯。”
赤目著急:“嗯什麼?快說小師孃怎麼說?是罵還是還是罵?”
阿七:“主上劍訊只一個字:嗯。”
三尸:咦?異口同聲。拈花還生怕阿七會貪汙了劍訊似的。不放心、又確認道:“就只有一個‘嗯’?沒說別的?”
“嗯。”屍煞點頭:“沒別的,只一字。”
一個皺眉頭、一個眯眼睛、一個摸肚皮,思量片刻,三尸齊齊眉花眼笑。
再看蘇景,他早都笑了,‘嗯’字好解,把事情串在一起就再明白不過
蘇景:小師孃,機會難得,咱坑他吧!
淺尋:嗯。
蘇景一夥個個歡喜,懸了幾天的心終於落回肚裡,說說笑笑無比輕鬆。這幾天笑面小鬼馬王爺也留在yin陽司,雖與他無關,但他就是想看看淺尋是如何罵蘇景的,不料結果與想象大相徑庭,失望之餘起身告辭。
那九成遊魂都與笑面小鬼同行,發往瓶中城駐紮。
另外兩千餘損煞僧、十七迦樓羅、諦聽獸和一直與小鬼配合的阿二,都隨他一起離開。笑面小鬼在孤城重整旗鼓再開張,附近鬼王豈能容他,開始的時候少不得幾場硬仗要打,只靠瓶中城的守軍力有未逮,還須得有兇兵猛將助他站穩腳跟。
不止他帶走的,若真有緊急情形,蘇景把大紅袍一收,也會奔襲千里前去相助。送出幾步,蘇景道:“過一陣,可能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笑面小鬼問:“何事?”
“沉舟兵留在玄空沒用處,最好能再賣一次,到時候就不能再請師孃聯絡削朱了,須得滑頭鬼王出面。”
“再賣一次?”小鬼啼笑皆非:“你真當削朱是蠢蛋麼?”
蘇景搖頭笑道:“九王妃駕前小九哥是真心和他交易,又沒打算坑他他有錢,我有他想要的東西,還怕買賣做不成麼?不過現在這買賣沒得做,過陣子再說,到時候找你又或者到時候咱們不缺錢,就不賣。”
“成!”小鬼痛快點頭,他倒是真想看看,蘇景究竟還能不能把沉舟兵賣成第二次。
再沒囉嗦,笑面小鬼騰起雲駕返回瓶中城,蘇景返回衙門,才剛清靜不久,忽然遠遠傳來一陣銅鑼聲響,同時伴以喊喝聲音:“封天都星月判尤大人案前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