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斜斜的百多根金紅大柱,空空蕩蕩的八祖道場光明頂。
劍尖兒劍穗兒手中抱著些替換下來的雜物,從蘇景所居的小院中退出來。蘇景不在,三年沒回來了,但是光明頂ri常勤雜,雙姝還是一絲不苟的照料著。
“你說,師叔祖去哪裡了?”劍穗淺淺嘆了口氣:“他走前說是要出山去給一位長輩拜年......誰家拜年要用這麼久?”
劍尖兒搖頭:“這位師叔祖啊,回山沒多久就跑進虛空裡,一下子游蕩了八個月,好容易逃回來,沒能安穩幾個月,又跑走不見人了。這次更離譜,整整三年沒見人,連訊息也沒傳回來一個字。”
劍穗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姐姐:“提及師叔祖時,眉鎖輕愁目帶chunsè,小妮子到底動了什麼心思,還不給本座從實招來。”
噗嗤一聲,劍尖兒笑了:“不知道是哪個小妖孽先提起師叔祖的,如今卻倒打一耙,這可算是做賊心虛麼?”
“大膽,敢罵本座是小妖孽,不讓香一個,本座跟你急。”你親親我、我親親你,這套把戲兩個丫頭從小玩到大,很快就笑嘻嘻地鬧成一團。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蘇景正在凝翠泊湖心島辭別小師孃。
當初蘇景來凝翠泊只為拜年、盡上晚輩的一分心思,可做夢也想到,淺尋在傳他喪修煉屍法門後,又強留了他整整三年,直到今ri才放他離去。
不止被禁足於小島,還被禁止修行陽火、金風以及其他任何法術,一千零八十個riri夜夜,除了必須的休息和調整之外,所有時間都在學劍。相比於正法破境,其他一切都是輔助小道,以蘇景的修行資質而言,這三年的確有些耽擱不起,只是小師孃那份冷冰冰的霸道,又哪有蘇景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過蘇景沒有怨言......又怎麼可能會有怨言呢?能隨淺尋習劍,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天大福緣,更何況蘇景自己對劍術也充滿喜愛。淺尋教導嚴厲,這三年學劍的ri子著實不好過,可蘇景卻始終興致勃勃。
唯一美中不足僅在於小師孃的漠然,蘇景練得好她不賞也不笑,蘇景練錯了她必罰卻不怒,這冷冷清清的女子,似乎天生不曉得情緒為何物。
相處三年,從未有過半分顏sè,此刻蘇景向她辭別時,淺尋依舊如此,素手一揮把蘇景扶了起來,淡淡道:“他沒看錯,你學劍的資質很...很好。本來我以為要用十二年次才能做成的事情,沒想到你三年就完成了。而且比我以為的樣子還要更好得多的。你去吧,記得以後沒事少在往我這裡來,三尸先留下。”
旁邊的三尸聞言,臉上的笑聲頓時僵硬了。
這三年裡三尸也被淺尋強留凝翠泊習劍,以雷動等人的xing子,沒珍饈沒寶貝沒大屁股小妞的ri子簡直生不如死,本以為此刻終於熬出了頭、能跟著蘇景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成想淺尋竟還不許他們走。
三個yu望靈怪,受天命所限不能修習法術,但他們是不死之身,又擁有和本尊一樣的力氣,練劍在合適不過;更妙的是他們三個同出一體心有靈犀,天生就有修習jing妙劍陣的好本錢。淺尋想要把他們調教成才、讓他們將來能成為蘇景的助臂奧援,短短三年可遠遠不夠。
話說完,淺尋不再理會蘇景,也沒去看三尸一眼,轉身回去了自己的院落。與莫耶藍祈不同的,見到與那個故人有關的蘇景時,淺尋不激動、不失神,就那麼冷冰冰地把自己能做得都做到最好。
但很快淺尋又回到院門口,很有些突兀地問蘇景:“你有女人了沒?”
蘇景愣愣要搖頭,淺尋淡淡道:“女人,有三份顏sè,便有七分毛病。你要牢記這句話。”完全莫名其妙的叮囑,之後她回到小院再無半字。
蘇景囑咐了三尸幾句,最後對著小院深深一禮,火翼展開騰空而去......
七天之後、子夜時分,三尸所住的居屋之內,矮子們互相換了個眼神,最後隨著雷動天尊用力一點頭,三尸齊齊躍起,一個以頭搶地、一個揮首撞牆、一個猛衝向柱!
‘自殺’是三尸逃跑的不二法門,又狠又快,眼睛一閉再一張就能回到本尊身邊,三尸都準備好了,哪怕惹蘇景發怒他們也不肯在這座小島上多待了,天天學劍...這是人過得ri子麼?
只是這次沒有頭顱爆裂的悶響,本應堅硬的地面、石牆、大柱竟然變成了軟綿綿的稀泥,三尸的腦袋各自陷於‘淤泥’無法自拔,雙手亂揮雙腿亂蹬,死活也掙扎不出來,最慘的莫過於大頭赤目——他是以頭搶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