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變得yin冷起來。
抬頭可見星河璀璨,島上卻伸手不見五指;明明沒有一絲風掠過,蘇景卻覺得入墜幽冥。空氣粘稠得讓人幾乎難以呼吸,卻偏偏冷得徹骨,難以言喻的yin寒,死死裹住了這座島。
蘇景的金烏陽火已經有了不錯的基礎,五感敏銳洞察四周,立刻發覺島上yin寒與天氣無關,所有的寒冷與yin晦,都來自幽冥——yin喪煞氣!
蘇景皺起了眉頭,起身對淺尋道:“您請稍坐,我出去看一看。”
恬靜美麗的小島忽然變得鬼氣森森,蘇景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笑面鬼重傷回去心有不甘,又請了厲害鬼物回來報復。蘇景自問這件事是他惹出來的,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縮在屋裡裝無辜。
淺尋看透了少年心思,搖頭不語,盈盈起身邁步向外走去,蘇景跟在她身旁。剛走出小院,冥冥中忽然傳出一串痛苦嘶嗥,聲若銼刀直戳耳鼓,讓人毛骨悚然。
嘶嗥過後小島上yin風更甚,同時地面也開始劇烈顫抖,島上的梧桐樹都被搖曳得嘩嘩亂響,斷枝散葉紛落如雨。
來自惡鬼口中的呼號越來越淒厲,漸漸連成一片,無邊的yin瘮與嘈雜讓人氣血浮躁心緒不寧,以蘇景現在的道行,幾乎都難以守住內心清明!雷動看得出本尊不好過,伸手扯住蘇景的袖子給他出主意:“惡鬼聒噪驚人,唯有把烏鴉放出來,以毒攻毒以鬧克鬧。”
“天尊所言甚是。”大頭赤目立刻附和,說完後才覺得這次‘附和’’好像有些單薄,似乎少了個人?赤目轉頭去看拈花:“你怎麼不說話?咦,你怎麼了?病了?”
拈花好得很,正揹負雙手、面帶微笑地左顧右盼,不像身處鬼蜮彷彿正遊chun賞花似的。雷動一見他的樣子也滿滿意外:“不懂得害怕了,一定是病了。”
赤目真人面sè嚴峻、雙眸如血,沉聲道:“莫不是被喪物俯身了?”
“老三整ri流連花叢,陽氣最弱,端的容易被俯身奪舍。”雷動煞有急事,說得頭頭是道。
拈花‘咳’了一聲,雙手亂搖:“不是那麼回事。全不用擔心,並非yin兵殺到,島上會如此都是咱們小師孃的手段!”
此言一出包括蘇景在內人人詫異,黃裙淺尋則輕輕‘嗯’了一聲,轉回頭看了拈花一眼:“摸過小婢的手就能知道它的真身,你還算不錯。”跟著,她又對蘇景道:“我在家裡養了些屍奴,地下還養了些屍兵,算一算時間,如今也差不多放它們出來了。”
幾句話的工夫,小島的‘顛簸’更加劇烈了,旋即只見那些梧桐樹下泥土翻騰如漿,一口口棺槨自地下緩緩浮出。
十二棵梧桐樹,十二具紫銅棺。
紫銅棺由重重符篆封鎮,此刻棺上符文赤光閃爍、越燒越紅,就算蘇景不懂這門法術也能看得出,鎮屍符篆正暴發全力來抵抗棺內活屍的躁動。
淺尋走上前,一一查探棺木,內中屍煞能察覺到主人的氣息,只要她一靠近便不再掙扎了。
轉過一圈,淺尋的語氣裡稍顯欣慰:“很好,都出來吧。”說著,輕輕一揮手,棺上的符篆盡數化作青煙,旋即嘭嘭悶響震耳yu聾,座座紫銅棺轟然散碎,十二頭屍煞縱躍而出!
體若巨熊身纏烏鏈,烏靴烏甲烏遮面,層層青幽光芒自甲冑上吞吐閃爍,這些屍煞得脫ziyou,個個仰天長嘯,尖銳呼號直衝蒼穹,震得繁星暗淡。
良久,厲嘯停歇,黑甲屍煞列做兩排,齊齊對淺尋匍匐跪拜。
淺尋轉頭問蘇景:“怕麼?”
蘇景嘆了句:“都夠不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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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徐霞客》這歌挺帥氣的,有興趣去就聽一聽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