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仍能活著的只怕剩不到三成;
還有,雙手帶鬼頭大刀斷了,來自幽冥的黑衣青年口中鮮血湧出,yin煞身、黑血漿,他也無力再戰,躺在地上粗重喘息
可對面還有七十餘頭強壯怪猿、完好無損。
外來之人,還能戰者,只剩蘇景與三尸!
不難想象的,片刻後再開打,蘇景等四人就再沒‘餘地’了,剩下的所有怪猿都會殺向他們。
可能會死,而且可能很大。
蘇景也受傷了、早就受傷了。長呼、長吸,蘇景忽然說道:“和你們三個一起打架,倒是痛快得很。”
兩個矮子沒吭聲,一個胖子應道:“和我一起逛窯子更痛快。”
就在這個時候,便會人形的小蠻妖搖晃著走到蘇景身旁。少女的後身被怪猿抓了三次,嬌嫩的皮肉幾乎稀爛了,小蠻妖站不穩當,靠在了蘇景身上,自挎囊中取出了寶貝肚兜。
站在蘇景另一側的不是阿嫣小母,小母站不住了,躺在大雨中。螓首枕在烈烈兒的肚皮上,居然還在笑:“猴子,你肚皮真軟和。”
烈烈兒哼:“腦袋真沉。”
蠍怪沙包站在蘇景另側。三尸還曾一度懷疑這頭蠍子是蘇景新收入大聖玦的妖奴,否則惡戰之中,它為何始終跟在蘇景身旁。瞎子都看得出,沙包不是求護佑、而是拼命想要護佑蘇景。
沙包的胸口塌了,咳嗽著,但還是說道:“小蠻妖,你的肚兜沒用,快收起來吧。”
小蠻妖想笑的樣子,但落在臉上的神情卻是呲牙咧嘴,痛苦無比:“不是我要用肚兜,是他要出來了這也不是法術。”
話音落處,紅紅的肚兜兒忽然一蕩。一團紅光湧動,向著殘存怪猿直撲過去!這邊一動,對面怪猿也告爆起,哪還有什麼可說的,醜劍、北冥、骨金烏、劍羽、殷天子蘇景與三尸齊動。又一次逆衝強敵。
下一刻,劍器攪動筋骨血肉的聲音,又復響徹這暴雨連天之境,而想象之中的艱苦一戰、生死之爭,來得卻要淺薄得多!是惡戰沒錯、艱苦吃力沒錯,可是要遠遜於蘇景心裡的準備。甚至這苦戰的程度,還不如之前的大混戰——原因再簡單不過:血戰中,又多出了一個人!
肚兜中那燦燦紅光,時分時合、來去無蹤,但蘇景能看得明明白白,赤光之內藏著一個人:不識得,卻無疑是自己人,他與蘇景並肩誅殺強敵。
那赤sè光芒便是他的手中利劍,中土漢家的遁劍、御劍之術,而此人戰力離山的龔長老、樊長老等人也不外如此吧!
小蠻妖的肚兜中,竟還藏了個人!
驚喜交加!蘇景還沒開口,三尸便異口同聲:“幹嗎不早點出來啊!”
只有一聲冷哼回應,赤芒一閃,將一頭撲向蘇景的怪猿斬殺;另一邊骨金烏與鯤魚齊動,擋下了另一頭想要偷襲‘肚兜中人’的怪猿。
中土之劍不在法術範疇,劍之銳意與法術殺傷完全是兩回事,正是怪猿的剋星,有這等御劍高人相助,情勢立刻好轉。
無論心中如何疑惑,沉沉黑暗中突然划起一道璀璨勝望,總是一件大喜事,蘇景與三尸jing神jing神大振之下,名劍長嘯又復清冽漸響亮!漸高亢!漸成烈烈之勢!
最後的半個時辰、最後一片劍光閃爍、最後一聲淒厲慘叫、最後一頭怪猿伏誅!
這靈境之中第二場殺劫終告結束。
蘇景收劍,喘一口氣、又把背後抱在手中,金烏大焠真再起。
來自幽冥的黑衣青年見暫無險情,咳嗽著對蘇景道:“沒事了,那我回去了!”
蘇景騰出一隻手,摸挎囊、跟著一揚,將自己那塊早就碎裂的離山命牌扔給了他:“萬一在下面遇到小師孃,說你是我朋友,她不會難為你。”
黑衣青年看了眼那牌子,一抬手又將其拋還給蘇景,自從長大了他就不會笑了,冷冷道:“不用,萬一遇見她,是我為難她!”
蘇景笑了:“吹吧!多謝!還有沒問過你的名字。”
“好說,馬伯庸!”黑衣鬼主勉強一躍,就此消失不見,只留下這一句話。
劫過,雨卻未停,反而更兇猛了,置身其中,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這是大海傾瀉而下吧
此刻靈境的地面再塌陷,雨水開始存積,蘇景與黑衣青年短短兩句話的功夫,水便齊腰。
總不能這樣泡著,蘇景催起火靈雲駕,把所有人都‘撈’起,飛昇半空中,大焠真助燃扶乩命火不停,另有分出一份心思,抬頭望向‘肚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