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看本就是個大膽狂徒,否則之前他也不敢鑽講大聖識海來殺蛇,
見海中長劍遊弋,想都不想立刻調運所剩無幾的真元,揮手甩出一道血線長絲,想要“釣,上一柄來瞧瞧。
不料他的長絲入海,一碰之下長劍竟“消散,了,好像個水中影似的,過了片刻,劍又重新凝結成形,再復遊弋開來。
卿眉接連換過其他長劍,接連幾次試探皆如此。
片刻驚詫後,再聯想蘇景之前所言,卿眉大概明白了:那海中游弋的,並非真正靈劍,它們是一道一道的“劍意,
有形卻無質、被養於汪洋靈水的劍意。
它們應該牽連著一樁浩術,不過內情暫時無從追究,此事跟卿眉不存半個大錢的關係,他也不再去瞎cāo心,盤膝坐地開始行功洞天小乾坤,靈秀且靜謐,但它與外面的烈焰世界一樣,全不存時間概念。
一場jing修,不知過了多久,散於體外的靈識輕輕一震,卿眉立刻從入定中醒來,張目一看,原來是扶乩現在也進入了洞天,站在遠處另一塊島礁上。
卿眉向她打了聲招呼,而後揚聲問道:“外面如何?”
“比我醒來時,烈焰世界縮小了不到三成。”扶乩應道,她的元力虛弱,不過又是十餘年過去了,卿眉恢復許多,她聲音小也照樣能聽得清楚。
卿眉點點頭,又同道:“蘇景有說什麼嗎?”
扶乩搖頭,長髮隨海風輕揚,她笑:“一直沒說話。他沒空理我。”說完,對卿眉揮揮手,扶乩雙手結印置於前額,靜心入定開始了她的修行。
仙子修行時並不坐,她站得筆直,如劍。
大聖塊中五十六位妖蠻,黑sè石頭內正道仙子、邪魔弟子,還有置身火海戴黃花、捧黑獄的妖邪蘇景,所有人都在jing修,時間無用、不去理會
ri月輕賤,時光忽忽,距離上次溺chun大祭已經過去整整四十年,皇后與金瓜仍守在鐵灰sè的群山中,只是兩人身旁多出了大群的侍衛與僕傭國師洪靈靈的肉身直挺挺地躺在一旁,還是他元神出竅時的姿勢,不過金瓜大將幫他把褲子穿上了。
皇后置身於鸞座內,臉sè青晦,手撐額頭默然不語。
皇后頭疼,持續很長時間了,開始的時候還是斷續、偶爾,最近開始頻繁起來,且有愈演愈烈之勢,甚至眼前、耳中還會有模模糊糊的幻象幻聽。
不止皇后一個人,洪蛇一脈所有血統純正的在世子孫,皆如是。
只是旁人都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頭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皇后最近才主持過一場chun祭,又距大聖法身極近,所以她的感覺更明顯些:那幻象中先祖怒鱗賁張:那幻聽中先祖怒吼如雷
再看看一旁國師直挺挺的身子,聯想他脫殼去探識海的原因,皇后沒辦法不驚疑大聖爺出事了?
大聖塊中,所有妖蠻都暫止修煉,一言不發仰望天際,四十年不知不覺,大聖的天空幾近被烈火靈雲鋪滿,彷彿隨時會用燃燒起來的天空
就只差西北角落,還剩一線藍天,所有妖蠻都明白,那線藍天一滅,這座“穴竅,便被注滿了,蘇景非得再開心竅、否則不能活。
雲霞流轉,絲絲縷縷、一點一點、吞噬著此間最後的藍天。
大聖識海、烈火世界。
看上去仍一望無際,不過蘇景感應得明白,這世界縮小得不足初時兩成,那火行靈妙地的八成真元皆被自己煉化
“天烏劍獄,早已被收起,蘇景雙目閉合,臉上不存絲毫表情,全神貫注著體內靈元行運,大聖塊將滿,最關鍵的時候終於到了。
就在不久之前,黑sè石頭已經被徹底煉化,真正認主了。
終於,妖域的天空徹底被火雲湮滅,久違的脹裂巨看猛地暴散開來,氣海、識海、心竅、“妖巢大竅,與正奇二十道通脈同時劇頻
猛然間,玄功變,暴躁火元為正法所引,就此掉轉方向,浩浩巨cháo向著黑sè石頭轟湧而去……
扶乩雙手緊握,目光緊張:卿眉單臂負後,神情關切,兩人站在平時修煉的礁石上,同時抬頭望天。
並沒讓兩人等太久,黑石洞天的穹頂忽然一震,火靈大cháo衝到,就在此刻,洞天內的大海陡掀狂瀾
沒有風,所以不是浪,而是那無邊汪洋,於剎那間倒卷而起、逆沖天穹下一刻,大海鋪盡長空海在天上
半聲悶哼,蘇景身體猛巔一下,黑石洞天未能打通
可是這塊石頭煉化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