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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一劍敬畏

,大袖一揮把他趕出山門就是了,又何必沒完沒了的苛責?

偏偏您老又是同輩弟子中成就最高之人,這倒是不難猜測,陸師叔對你的苛責,是一片愛護之心。”“連我都能猜到老祖的心思,任長老自然看得更清楚,所以恨屋及烏不對,愛屋及鳥才對。”好一番長篇大論後,蘇景拉回原題:“既然如此,我當然要請任長老為我執例。”“另外還有句話非說不可,我知道你是好意,還總拿如見出來晃主要是看你認真得很,怕你不止是演戲給我看,所以我就跟著一起扮上了。”說著蘇景起身,對任奪抱拳躬身:“無論如何,都要謝過以前失禮之處。”“玉牌在上,我跪的是離山九位師祖,與你沒有半點相干!你請出“如見,時得意洋洋,於我眼中無異跳粱小丑。”任奪一揮手,不受蘇景這一禮,隨即又點評蘇景之前說的那一大串話:“想了那麼多,但也沒能想全。”

“你是指光明頂出事時,賀餘師兄在場?”蘇景兩手一攤,還有些小小得意:“師兄意外歸山,不再算計之中,再說我不是也用言語僵住、不讓他來執例麼。一切照舊,未出差錯。”任奪冷笑,搖頭:“我指的不是賀師伯歸山,我是說你以為執例時我不會殺你,謬之極!那一劍我以出分身全力,只是沒能殺掉你罷了。任奪乃離山弟子,執例,是代離山九位祖師而行,莊嚴處猶勝執律,我豈能徇私舞弊、手下留情。”停頓片刻,任奪問蘇景:“搖下我分身一刺,你開心麼?”

“能過“循例,我當然開心,不過單就擋那一劍而言”蘇景肅容,語氣裡再無絲毫輕浮,認真道:“越琢磨就越害怕。”循例一刺,蘇景用上了自己全部手段,這才勉強將“北冥,制止於距離心臟一寸之處!這還只是分身御劍:而對方所謂“全力一刺,也要看怎麼去解釋“任奪,的確運以全部力量投出那一劍可是若在換個角度呢?

前無端、後無繼,只是乾巴巴的那麼一刺,分身也只用力、另加北冥劍自己的“緄,劍勢罷了。任奪名震天下的“九鱗化龍,劍術根本一招未使,更何況若是真正鬥戰,他還會有無數配合法術施展蘇景是嗜劍之人,見過了、擋過了任奪分身一劍,心中又怎能不添出了一份敬畏。

對任奪、對修行高人、對劍術名宿的敬畏之心。

聽過蘇景的話,一貫對這小子沒有好臉sè的任奪,眼中忽然閃過輕鬆之意:“不過你總算擋下了我一劍,還不錯。”隨即任奪不容蘇景驚訝或沾沾自喜,又把話鋒一轉:“還有,你說我愛屋及鳥……笑話吧!”

“初入離山的幾百年間,我的天資根骨算得上乘、我的功課修行最最刻苦、師門歷練我都選最難最險之事、同門相處我有應必求,但無論我怎樣,九祖待我始終如豬、狗、爛泥。”任奪的語氣清冷:“我也曉得九師祖對我愛護,可就算我明白他是為我好,心中依舊怨恨,那時我不過是個一心望道的少年小子,我可不像你有個高高在上的輩分、有一枚人見人跪的如見寶牌!、“動輒得咎”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又怎麼會可能說盡任奪在陸崖九手中受過的苦難與折辱?千多年前的折磨,於今ri任奪心中依舊清晰無比。

老祖是好意,任奪明白:但老祖曾賜下的羞辱,他仍接受不了。

“現在你明白了?你若不行,我把你踩進爛泥絕不留情,還會痛快笑聲幾聲:你若爭氣也算是我離山之福,我不會鬱郁。”任奪給出了答案。

對陸崖九又敬又恨,敬不因恨而滅,恨也不以敬而消。任奪的xing情本就如此。

因對陸老祖心懷憤懣,所以對蘇景輕蔑不屑:同樣因對陸老祖存有了一份尊敬,所以他倒也希望蘇景能成才成器。

而回顧以往,蘇景在離山中這五十年,任奪不停地給他找麻煩是不假,卻從未有過傷害他的心思。

此人心胸並不寬廣,但行事仍屬磊落,離山現存第二代弟子中修為第一人:任奪。

歸根結底,他仍是正道人物、正派人物,陸崖九沒看錯他。

“不過”任奪的聲音輕鬆起來:“至少你能看出我對你並非專意刁難,總算你沒小看了我。”

一邊說話,任奪向後錯開半步,給一隻來到他鞋邊、正打算“翻山,的螞蟻讓開道路,螞蟻卻被嚇了一跳,轉回身加快速度逃跑之後任奪終於笑了起來,不知是因為螞蟻還是因為蘇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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