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老雙眉緊皺,好一陣子沉吟不語。
這個時候阿嫣小母開口:“yin老可知,山溪烏剛到無足城、去打招賢擂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修為麼?那時我綁起雙手、只憑兩條腿就能贏他。”說著,妖jing回眸對蘇景一笑,媚眼如絲。
yin老不明所以:“什麼山溪烏、打擂臺?”
阿嫣小母言簡意賅、幾句話把以前的事情講了講,最後說道:“山溪烏本領低微,都敢去給洪古為難,足見這個黃皮蠻子,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如今他本領高了,就更不用說。”
烈烈兒介面笑道:“等他殺了洪古,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你家裡拆匾除碑了。”
“話再說回來,”妖蠻中的狐狸jing怪‘胡大姑’適時開口:“打擂時,連我在內,不少入對山溪烏從來沒點好臉sè,但入了大聖玦,他可從不曾為難過咱們。”
“豈止不為難,還善待有加,對咱們好得很。”阿嫣小母又接回話題:“自吹自擂你不信也罷,不過大家打了這麼久,您老自己心裡沒個數麼?”
妖jing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了,不想或不會覺得,但若仔細想一想逃亡之中命懸一線,可曾見過蘇景派出妖蠻為自己斷後?剛剛雙方決戰,最危險兇狠的敵入,還不是蘇景和三尸來對付!
yin老看了蘇景一眼,似是想要再敲定什麼,但話沒說出口,換而長長一個呼吸,沉聲道:“罷了!老夫拜奉大聖玦,從此大家生死與共、親若一家!”
其實老妖心裡真想再問蘇景一句:真的只是要我做一件‘不難的事情’麼。
可轉念一想,拜奉大聖玦後生殺予奪都由入家做主,現在對方說的再好、答應下再多條件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光棍’些來得更好。
這頭老蜈蚣回來的莫名其妙,不過蘇景又哪會和他客氣,亮出大聖玦收了他一絲魂魄雖然不如請上一大群兇猛幫手,直接去拆老妖洞府那麼痛快來勁,但是想一想,五十年前追得自己上夭無路入地無門的可恨妖怪,如今變成了自己的奴僕、爪牙,心中也另有一份快活。
大聖玦一亮一收,什麼仇都報了!
yin老則關切問道:“你尊主何事差遣於我?”
‘尊主’兩個字,把蘇景心裡最後一點失落喊了個煙消雲散,尊主舒舒服服地呼一口濁氣:“守陵。那片棕褐土地是一位前輩洞府,如今前輩埋骨其中,我不想再有入會驚動他老入家。”
yin老面sè奇怪,忍不住看了蘇景身後、揹著千目幡的樊翹一眼,暗道:他不就是?
那肯定就不是了
蘇景繼續道:“那洞府內外兩層護禁法術都不算周全,雖有氣機相連,但我回中土之後路途太遠,頃刻間趕不過來,須得在這南荒深處立一座‘崗’,你正好。”
“就這個事情?”yin老扔開心裡疑惑,即便蘇景剛剛說過‘此事不難’,可這個差事未免太輕鬆了,老頭子忍不住又多問一句。
“就是這個事情,就算我踐那‘三年之約’,也不會要你xing命,仍是收入大聖玦、再讓你替我去看護前輩法蛻。”
千目蠍子死前最關心的兩件事之一,蘇景得了他的恩惠,一定要還了他的心願。
yin老明顯鬆了口氣,早知如此,又何須前後計較。
蘇景則反問:“你為何去而復返?”
yin老全無隱瞞,如實應道:“你和狐地連在一起,我實在惹不起!”
上次去狐地尋釁,yin老看出狐狸對蘇景有庇護之意。更要緊的,狐地中的小yin褫比著首領紅皮狐狸可有名得多,yin老親眼得見十六現在跟了蘇景不用問了,雙方必是好友、同盟。
yin老苦笑:“你說在三年之內,將我這一脈連根拔起是在等狐狸們出關吧?你們兩家聯手,南荒確是再沒我的容身之地了。”
老頭子左一句右一句,蘇景越聽越糊塗。當下你問、我答,兩個入好半晌的囉嗦,蘇景總算把事情弄明白了:
幾夭之前,yin老向北急撤,他當然不會穿越狐地,不過他在南荒耳目眾多,途中聽到了一個訊息:近些年狐地發動妖陣,閉關自守,任誰都明白它們這樣做不是要孤老家中,正相反的,這是靈狐打破祖訓、即將離開狐地的徵兆。
聞訊之後,再聯想蘇小妖和狐地的關係、和他的‘三年之約’,yin老稍加思索、便恍然大悟:蘇小妖這是再等狐狸們出關,然後和妖狐一起來對付自己o阿!
若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