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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棕褐土,烈火煞

大聖玦,跟著又一拍錦繡囊......

三尸星劍襲來、將滅頂的剎那,老妖身形突兀消失不見,劍落空,擊穿地面落洞深不可測。

消失同時,老妖又告顯身......四條黑金蜈蚣只剩其三,另一頭蜈蚣突然變成了老妖!

‘yin老’本就是南荒深處yin沼潭邊的一條蜈蚣jing怪,天生異種、機緣造化、再加之無數年頭的jing修苦練,終成這殺疆血域中的一方霸主,那四隻黑金蜈蚣是它捕捉的同族、再配以自己的四肢須足祭煉千年而成,既是他的法寶、也是他的手下、身體、甚至身外分身,毒xing和威力自不必說,關鍵時候還能容他‘侵身化形’。

是犀利攻勢,更是巔妙妖術,一頭蜈蚣突然變成了老妖,頃刻局勢逆轉。

三尸猝不及防,錯過阻敵良機;老妖一現身便衝破劍羽阻攔,但是不等他再施展什麼遁法或妖術,一道熱浪迎面撲來、金燦燦的屋子、金燦燦的劍!

蟲豸蟻蝗,本就是烏鴉的零食,蜈蚣的變化再如何jing妙,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金烏洞察?三尸沒想到yin老之變,蘇景卻探知得一清二楚,還不等yin老以黑金蜈蚣化形,他的黃金屋就已經出手!

再沒有投機取巧的餘地,蜈蚣老怪唯有鼓盪妖元,硬抗黃金屋一擊。

蘇景卻都不再多看一眼,急掠而走。

轟隆巨響驚天動地,對撞惡力席捲四方。黃金屋倒卷斜飛,老妖則被打出原形,三丈身展的黑金蜈蚣,重重摔落在地偌大一片密林木碎土崩!

黃金屋火燙劍氣侵入身體,老妖只覺氣血翻湧五內如焚,蟲軀蜷曲百足顫抖,頭頂上的兩根刺須也被燒得焦糊。

三尸星劍怒起,但老妖疼得滿地打滾之際,仍能分出一道心思,催馭黑金飛蜈護身擋劍。

沒片刻,大群‘天追地攝’衝來,天空中雷霆鼓盪,洪吉也率領手下殺來......

百足之蟲斷不蹶、死不僵,yin老這等妖孽,xing命最是頑強不過。何況他的修持不再洪吉之下,莫說是鼓足妖元與黃金屋硬撼,就是全無防備下被擊中他也不會喪命。

蘇景就是明白現在無法將其誅殺,所以才未再出手。

真正逃亡中,哪怕早走半步,都能趕出一份生機;內外交困時,每節省一份力氣,等若保住一份生機。

救下自己的和屠晚的希望、逆襲強敵了斷一切的希望,就在這一趕、一省之中緩緩擴大,蘇景敢拼命,但不逞強。

遙遙望見蘇景背影,可面前有三尸攔路一時間又無法突破,俯身於洪吉肩膀的伏圖憋悶得心肺yu炸!

連遭重創,毀去的不止是玄法修持,他的心神也隨之淪喪,稍遇挫折就狂躁難耐,而他此刻心中關注的,甚至都已經不再是蘇景,尖聲怪叫道:“小妖,那是什麼劍,那到底是把什麼劍!”

蘇景哪會理會這個半瘋的怪物,頭也不迴向著火行地煞急行。

“那劍名喚...”雷動忽然開口,沉聲接下了伏圖之問:“伏圖的親爹!你喊他一聲爹,他一定應你。”

雷動回答的一本正經,星劍之陣行運到風生水起,惡戰。

一路追逃,不死不休......

死也不休!三尸數不清自己死過多少次。有時是被敵人斬殺,也有幾次是為馳援被妖孽追到的本尊。

蘇景血流披面,一道妖法擦頂而過,連頭髮帶頭皮被戧掉一片;

左臂骨折無法稍動,洪吉施展的一串雷霆,若非鬼袍相護莫說胳膊,只怕半邊身子都會變成焦炭;

背後血肉模糊,傷口和鮮血均為黑金顏sè,傷且毒,蜈蚣老妖緩過氣來,一記妖爪連鬼袍都抓爛了......

新傷引舊疾,連遭重創之下,之前辛苦壓制住的內傷盡數暴發,而真正要命的是,隨蘇景力衰氣弱,體內的墨沁怪力愈發猙獰,已經漸漸攻近心脈。

黃金屋丟了,醜劍丟了,連北冥都丟了。

第四天深夜,三尸瘋狂,如惡鬼;蘇景臉sè蒼白,呼吸粗重。

追兵中最最蠢笨的地攝蜥也能看出,蘇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但蘇景也不想、不用去看明天的太陽:

就在前方,鬆軟的棕褐土地,大概十餘里方圓,灌木傾蓋林葉遮天......蘇景捨棄童棺,鼓足餘力奮力撲躍向前,人還在空中氣力便已衰竭,直挺挺地摔向地面。

三尸齊聲暴喝,不再理會敵人,動劍蕩起兇狠一擊——於蘇景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