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三尸。赤目翻著紅眼珠子瞪了回來:“幹啥?”
“沒事。”蘇景隨口應了句,赤目不依不饒:“沒事看我們做啥?”
拈花摸著肚皮笑嘻嘻:“我知道蘇景心裡想的啥。”
這下連蘇景都好奇了:“我想得什麼?”
“你在想‘我身邊猛將如雲,高手如林,不缺這麼條不著調的小蛇兒’,對不?”拈花說完,反問。
蘇景臉上的笑意更濃:“別說,還真差不多。”只是差不多...蘇景心裡真正想的是:我身邊不著調的人太多,不缺這條小蛇。
不料這個時候小蛇似是重新鼓足勇氣,又是一躍、鑽入大聖玦內。
這次小蛇提前準備充分,一入洞天立刻甩著尾巴疾飛如電,大大地兜了個圈子,躲開那夥子‘凶神惡煞’,跑到洞天深處去玩了。
蘇景由得它玩耍,又向紅皮狐狸問起天真大聖往事、青燈境雕山少女來歷等等。
沒想到狐狸天xing最最多疑,蘇景有大聖玦、卻非我族類,所以狐狸只把他當做半個‘自己人’。
於多疑之人心中,半個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也不見得有太大區別。
之前紅皮狐狸得見大聖歸回徵兆,心中著實激動,這才給蘇景多說了些事情,現在它心情平復,對蘇景所問一概搖頭,只說:“將來有機會,所有事情你自會知曉。”
蘇景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便告釋然,沒再多問其他:“我需得過境,再去南方。”
紅皮狐狸點了點頭,昂頭髮出一聲短促吼叫......
不久之後疾風撲面,四頭白鳥趕來,應紅皮狐狸之命,馱起蘇景與三尸疾飛而起。
人在半空,赤目一臉的不痛快:“照我看狐狸也不是什麼孝順之族!”
雷動點頭:“我們有大聖玦在手,助他們收大霧、示先兆,無論怎麼說也算得它們的貴人,若是禍鬥早都拜服滿地,把咱們奉若神靈了。狐狸卻冷冰冰的,連頓飯都沒請......也沒說送給咱們幾個狐狸小妞。”
拈花本來樂呵呵地無所謂的樣子,不過聽了雷動最後一句,立刻顯出憤怒神sè:“不錯!這一窩狐狸不是好人。”
莫說吃飯、送小妞了,甚至都沒有一頭狐狸相送,就只派出四頭白鳥載他們過境。狐狸的待客之道的確不像樣子。
三尸憤憤不平,蘇景卻一笑了之,他看得通透:“大聖玦是青燈境少女送給我的,這次收大霧是令牌自行反應......人家根本不欠咱們什麼,能借白鳥給咱已經是人情了。何況我已經得了大好處了。”
赤目不解:“什麼好處?”
雷動追問:“你說那條小蛇?”
小蛇跟不跟他走尚未可知,蘇景沒去想他,搖頭道:“是法術上的好處。不止一樁。”
對此三尸毫無興趣,不再追問半個字,蘇景自也沒去浪費唇舌解釋。
白鳥飛掠,但不肯直接從臥像身上跨過去,兜起大大一個圈子做繞行。疾飛四天後,蘇景眼前顯出一條湍急大河,這是狐地南方邊緣。白鳥只把他們送到這裡,落於內岸。
蘇景跳下白鳥,由三尸扶著正準備躍過大河,忽然身旁空氣一掀,青、紫、黃三頭狐王顯身,青狐張口吐出一張符撰:“靈符‘迢迢歸’,無論你天下何處,一動此符立刻能回到狐地。”
黃皮狐狸眼中流露傲意,介面:“大聖歸來前,我們不會離開此地,但也沒誰能來此間撒野,遇到兇險你隨時回來。”
紫皮狐狸應該是個‘女子’,勸道:“外有追兵,你又有傷在身,何不多留一陣傷好後再走?”
蘇景剩下的壽元可等不得他養好傷後再走,是以蘇景正sè搖頭:“此去南方是為修行。修行之事,爭分奪秒,我輩當......”
“他是人,命不夠了。”青皮狐狸插口,對紫皮解釋道,打斷了蘇景的慷慨之詞。
蘇景呵呵笑,牛皮戳穿也不當回事,雙手抱拳正向告辭,忽然目光一轉,向著自己左手背望去,只見一道黑sè紋跡緩緩浮現,不久後顯出模樣:一條黑體、白目的小蛇。
小yin褫化作紋身。
但下一刻,‘紋跡’消失於左手,片刻後又出現的蘇景頸下。
沒待上一個呼吸功夫,‘紋跡’再次轉移、一次次轉移,從右臂到左腿,從胸口到屁股,從肩膀到腳踝甚至在足心上還待了會......顯然十六對找到的地方都不滿意。
最後小蛇‘紋跡’出現在了蘇景臉上,盤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