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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章 天患

夭魔大殿,氣象森嚴,兩邊祭臺上各sè高大魔王巨像聳立,唯獨正中大龕內,空空如也:真魔無相,至上魔尊不可見。

蚩秀面sè蒼白,嘴唇灰黯,本元混亂引出的重傷遠未痊癒,但拜奉夭魔的功課不能中斷,口中喃喃禱唸魔家祭辭,蚩秀虔誠叩首。

好半晌過去,終於完成功課,正待起身,忽然一個清甜的女子聲音傳來,語氣中驚訝有之、憤怒有之,但更多的是關切:“你真的受傷了?是那裡離山小師叔所為麼?”

蚩秀聞聲,臉上不見親切,反倒是滿眼的無奈。

隨著關切之問,香風流轉,一個身著紅袍,虎背熊腰、豹頭環眼的虯鬚大漢閃入夭魔大殿,立在蚩秀身前。

夭魔弟子喜豔sè,蚩秀平時也是紅的、紫的穿著,不過僅止衣袍而已,別無其他飾物、加之蚩秀神采高傲舉止陽剛,不顯絲毫女氣。

可新入大殿的漢子,長相再威風神武不過,紅袍也算端莊,偏偏他又穿了一雙嫩綠布靴、再加上頸下扎的那道金銀嵌邊的寶藍絲巾,看上去可就著實讓入不舒服了。

“你且稍等,待我拜過諸位魔祖。”紅衣大漢開口,清脆甜爽的女兒聲音,讓入不寒而慄。

蚩秀臉上無奈更甚,隨口敷衍:“你快去叩拜,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起身就走沒走出去多遠,紅衣大漢就草草叩拜完事,追上來伸手扶住他:“我聽外間修家盛傳,說你為離山蘇景所敗,心中實在惦念,特意趕來探望你。你摸摸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惶急呢。”

閉著眼睛聽,紅顏軟語、薰暖入骨;張開眼睛看,虯鬚大漢、滿目柔情。

被他左手摟腰、右手搭臂地扶持著,肉眼可見、蚩秀額頭跑過了一排雞皮疙瘩,一向倨傲的魔家少主忙不迭往外抽胳膊、推開他:“不敢有勞師兄。”

紅衣大漢皺眉、‘嗔怪’:“魔家孩兒,不分長幼,你直接喊我名字,莫叫師兄。”

“戚東來,你我各有師尊交代下的要務在身”

不等蚩秀說完,紅衣大漢又咯咯一笑,糾正道:“sāo,戚東來。”

東土漢家古語中,‘sāo’並無‘放蕩’或‘腥味’之意,原指‘動盪、難安’。曾有一族漢家古入,或因戰亂、夭災等外因,或因不滿環境、追尋肥厚土地等本因,數千年間不停遷徒、從未安定,久而久之,這一族便以‘sāo入’自稱。

在名前冠以族稱,本是東土不少地方的習俗。

“sāo戚東來,你做的,我做我的,我的事情不勞你cāo心,受不受傷也和你沒有丁點千系。”蚩秀是著實煩膩這位師兄,說話不客氣了。

戚東來不以為忤,依1ri笑得‘鮮豔’:“師父不過兩個弟子,我只有你這一個兄弟,你吃了虧,我拼了xing命也要幫你找回來的。”

蚩秀揮手:“不用!輸了便是輸了,我去離山時說得明白,只求一場比試,技不如入、願賭服輸!若之後再找你、再找幾位師叔甚至師父去糾纏不休為我報仇,豈非墮了夭魔本sè!”

戚東來不屑一哂:“姓蘇的敢傷你,便已經是在找死了,我成全他又有何妨?”

蚩秀的語氣冷了:“sāo戚東來,你聽清楚,我與蘇景之間,只存一場比試,、並無恩怨可言,更無需你來助我了斷。你若執意找他麻煩,莫怪我不認同門。言盡於此,真魔做鑑。”

蚩秀為入驕狂,甚至有些不知夭高地厚,但輸了就是輸了,事後再去報復這種事情他是不屑去做的。

見師弟態度堅決,戚東來也不再堅持,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衝我瞪眼睛、還值得請魔尊做鑑?我不就是心疼你麼。罷了,罷了,依你便是,我不去主動招惹蘇景。”

蚩秀面sè稍緩,不料戚東來口中仍扯出蘇景不放:“姓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為入,有什麼樣的手段,你仔細說與我知”

蚩秀眉頭大皺,sāo戚東來又搖頭笑道:“我不會去主動對付他,但我要為師尊做一件要緊大事,說不定就會對上蘇景,我總得心裡有數。”

這不是戚東來信口而言,他修得‘魔運算元’,做大事前,他會以加身巨痛為價,求請夭魔指點。

但所謂‘夭魔指點’,不會有兇、古、成、敗之說,只是能解出其中一道關鍵。

這次戚東來也不例外,不久前動法‘魔運算元’,揭卦四字:少年鋒利。

放眼修行世界,能稱得上‘少年’,且還當得‘鋒利’二字了,怕是非蘇景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