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曹毛毛,讓他少說兩句。
曹毛毛忿忿瞪著施巖懷中那株草,哼了聲,到底沒再說話氣他師父。
於魚也看見施巖懷中的草了,他仔細看了幾眼,怎麼瞧都是一株普通的草,但是他又不敢胡亂說話,於是虛心問道:“施先生,你懷裡這是什麼?”
說起這個,施巖馬上喜笑顏開獻寶一般把盆栽遞出去,“這是我在院子裡新發現的一株草,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怎麼樣,可愛吧。”
曹毛毛酸溜溜道:“不就是棵雜草,你還當成寶。”
施巖反詰:“你當初也是一顆雜草,憑什麼看不起它!”
“你拿它跟我比?!”
“是你先亂說話的!”
“要不是你天天把雜草當成寶貝抱著我幹什麼亂說話?!”
“要不是你天天欺負我我幹嘛把草當成寶貝!”
“是誰說要再找個貼心小徒弟不要我的?!”
“是誰先氣我的?!”
“是你!”
“是你!”
“你你您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
於魚不知道這兩隻千歲萬歲的妖怪這樣幼稚地吵了多久,總之等他趴在石桌上一覺睡醒,邊上兩隻還在大眼瞪小眼。
他摸摸肚子,餓了,晚飯就沒吃,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個……你們能停一下嗎?”
那兩隻一同轉過臉來,兩雙紅通通的眼也一起瞪過來,於魚
往後退了退,訕訕道:“我餓了,有吃的嗎?”
曹毛毛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大黑!”
去買雄黃粉的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悄無聲息出現在院門外,曹毛毛道:“你把於魚帶到竹林裡去。”
大黑:“是。”
於魚看看這兩隻,又看看大黑,權衡一番,起身離開,還不忘交代一句:“你們別瞪了,傷眼睛。”
他一走,剩下兩個立馬鬆懈攤在桌上,曹毛毛使勁揉著眼睛,“哎老頭,就把他丟進竹林裡不管可以嗎?”
施巖好似也忘了前一秒還要跟徒弟拼個你死我活的怨氣,賊兮兮一笑,道:“怕什麼,小柳還在裡邊呢。”
“正是師兄在裡邊我才擔心呢……唉,不管不管,這兩個我可真看不懂,就隨他們去吧。”
施巖斜著眼看他,“別說這兩個你看不懂,另外兩個你也看不懂。”
曹毛毛奇道:“還有哪兩個?”
“唔……一個是條蛇,一個是株草,你看,看不懂吧。”
“……老頭,你的寶貝都不想要了吧?!”
“哎呀放下放下!你這逆徒!!”
於魚跟著大黑繞繞轉轉好一陣,終於看見一片竹林,大黑在林子外停下,對於魚做了個‘入’的手勢。
於魚遲疑著跨進一步,回頭想問一問吃的在哪裡,卻驚見原本一步之外的大黑不見了,不僅如此,身後的景物也由原本的小橋流水變成一望無際的竹林,他正處在林子間。
於魚驚愣了一會,慢慢會神來,想來曹毛毛沒有緣由騙他,既然讓他進林子,必定是有原因的。他定定神,慢慢地順著面前的小路往前走。
這林子是柳施逄的地盤,不論誰闖進來他都第一時間便能感知,除非是施巖,其他任何東西都會被他丟出去,是以大黑才會在竹林外止步。
只不過如今他卻沒動手,仍舊盤腿坐在石頭上,面前空氣跟水紋一樣盪開,形成一個幻鏡,鏡子裡的人類懵懵懂懂左顧右盼正朝他這個方向緩緩尋來。
26、騙子柳施逄
於魚從揹包裡拿出前幾天才斷了帶的手錶,上邊顯示時間是星期五九點四十,那現在該是晚上才對,可在竹林裡看甚至從這整棟房子裡看,都是天空明朗湛藍,陽光明媚照人,沒有一點夜色將要降臨的趨勢。
於魚知道這是曹毛毛他們施的法術,也沒覺得奇怪。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終於忍不住坐在路邊石頭上歇腳。前一頓飯是中午十一點多吃的,晚飯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柳施逄帶來這裡,現在肚子早餓癟了,又走了這麼長的路,真正是腿軟乏力昏頭轉向。
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於魚很小的時候便知道這一點。他七歲那年回到親生父親身邊,家裡除了於虎沒一個人給他好臉色看。於虎雖然護著他,可畢竟要下地幹活,留了於魚在家裡,寡婦先前因為忌憚大兒子還沒怎麼讓於魚遭罪,後來見他膽子小性子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