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田野裡,滿目都是叢林、鮮花、碧草、綠野。山野裡或綠油油的麥田,或綠油油的草地。即使是山坡,也是大片的草坪延伸而上,各種樹木成為點綴聳立其間。田間小道兩旁長滿了青碧葉,開著小小的白色、紫色花朵,給人以和諧的自然美之感。零零散散的村落半掩在綠野裡,雖然破舊,卻有一種原始之美,連流淌著的溪水,給人的感覺也是特別的清澈。
方林並不急著出門,在自己的破舊小屋前安靜的坐了會兒,回憶總結著昨夜一戰的各種細節得失,同時鍛鍊著身體---------人不能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更何況在這個看似寧靜優美的世界裡,蘊藏著的卻是不可以重頭再來的殘酷---------直到他渾身上下都泛出了熱汗,有了微微的氣喘,便透過胸口的夢魘印記,將昨天夜裡獲得的積分兌換成了這個世界通用的銀幣後,向著村中行去。
此時大概已是上午的十點多了,感覺到有些飢餓的方林直接來到了鎮子裡唯一的一處小旅店中,睡眼惺忪的旅人們正打著呵欠從吱嘎作聲的破舊的樓梯上行下來。
方林的肚子實在也餓了,那種單純為補充生命值的食物似乎與填飽肚子的是截然不同的兩類東西。他直截了當的點了半條塞了大蒜的羊腿肉和烤得發黃的小麥麵包,就開始用肉就著麵包狼吞虎嚥,等到將肚子漸漸填飽,就叫了半隻淡味整雞和一瓶郎姆酒,開始慢慢的撕著吃著,消磨著時間,他所選的位置十分巧妙,恰好是能夠看出去但又很不引人注目。
似乎這樣的生活很適合他目前的身份,看看到了中午,瘸了一條腿的旅店老闆確定羅倫(方林)的錢袋很是飽滿以後,十分殷勤的又主動送上了兩條敦實的阿爾灌腸,這東西是用來墊著麵包切割的,一餐刀切下去,可以見到它的橫剖面是粉紅的細肉泥,中間還夾雜了肥肉丁和整粒的胡椒。
方林很滿意的享受完了這頓豐盛的午飯,然後正打算加入飯廳中那群人激烈的爭論------預備再從中獲取些有用的訊息的時候,小鎮中心殘破的石板路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夥子死死的箍著馬脖子急馳了進來,驚慌失措的高叫道:
“不好了!鎮外都是是邪惡大公加利波迪的軍隊,我們今天出發去城裡不久,商隊就遭受到了他們的襲擊,瑪麗娜也被劫掠了去!”
方林的眼前一亮,瑪麗娜豈不就是那個臉上有著幾點雀斑的酒吧女郎?就是她,能讓粗壯得好似石磨的馬爾塞乖乖住口!看來自己昨天夜裡沒有選擇直接完成第一項任務確實明智。
事實上,以前有著和他一樣經歷的人,進入世界後所應對的方法通常都是直接前去偵察那幾個加利波迪軍的營地,每個營地都會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派遣一名面具奴僕前來打水,只需要將這個落單的面具奴僕殺死,便可以順利過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瑪麗娜為了驗證羅倫(外來者扮演的統一身份),一早就來邀請他同行,去城中核實邪惡大公加利波迪軍來襲的情報是否屬實。與此同時,因為昨天夜裡有一名面具奴僕失蹤,潛藏在鎮子外面的加利波迪軍隊就開始進行小規模的搜尋-------他們夜裡損失的人手越多,那麼派出搜尋的力量就越強。
通常情況下,只殺死一個面具奴僕,瑪麗娜所組織的商隊可以很輕鬆的將遭遇的巡邏隊伍殲滅,而派給進入者的第一個任務則可以十分輕鬆的完成。
然而……。方林整整殺死了十二個面具奴僕,還將潛伏著的加利波迪軍隊的指揮官也幹掉了!這不能不說與他在現實世界中,就已經有過連環殺人的經歷有著莫大的關係。只是這樣一來,邪惡大公加利波迪軍隊自然就是傾巢而出,強度甚至大到了可以讓瑪麗娜所組織的商隊全軍覆沒!
這時候,方林終於在亂作一團的鎮子裡,看到了粗壯的馬爾塞,這個看起來頑固若一塊堅硬岩石的男人,眼裡燃燒著的是熊熊的怒火,他大聲的呼喝咒罵著,想要將人手組織起來進行援救的工作,但是恐慌似瘟疫一般的蔓延,這個男人的努力只能以失敗告終。此時方林才大步走上前去,淡淡的道:
“我陪你去救瑪麗娜!”
馬爾塞猶豫了一下道:
“你一個人不行的。”
方林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那我們一起去就可以了!”
馬爾塞的臉上陡然掠過一絲複雜,痛楚,矛盾的神情,方林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輕蔑的道:
“愛一個人,不是用口頭說的。”
馬爾塞被這句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