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李清照《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七點多的赫蘭鎮,早已被沿路的路燈以及商戶的廣告箱,照耀的燈火輝煌!當所謂的一線城市被霧霾,沙塵暴等惡劣的空氣質量所籠罩之際,被譽為國內最後一塊淨土的赫蘭鎮,則在春暖花開之際,迎來了‘新的商機’!
佇立在視窗前,目光晶瑩的望著道路上那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彷彿熙熙攘攘與白靜,格格不入般,讓其無法融入這個現實中。
淺抿著杯中的紅酒,嘴裡輕哼著李清照的這首《一剪梅》,他剛走,自己就已經‘六神無主’!按理說,她早就該習慣了這聚少離多的日子,但不知為什麼,在所謂的‘親情’呼喚下,內心糾結的白靜,真的很想被他擁入懷中,向其傾訴著內心的彷徨。
另一手緊握住白色的紙條,那上方的字型,熟悉且又無比陌生。熟悉的是那割不斷的親情,陌生則正是這曾讓她魂牽夢繞的親情。
當一個女人佇立在十字路,不知該往哪裡走的時候,她腦海裡所竄出的那道身影,一定在她心中的含金量,最高的那一個。
曾經的釋然,如今的茫然,以及對未來的不知所措。都使得白靜,深深陷入自我的糾結和彷徨中。許久之後,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拿起打火機燒著了那張白色紙條,在晶瑩的目光,望向那火焰逐漸小聲之際,拿起桌角的手機,白靜撥通了章怡的電話。
“章姐嗎?在酒店?沒什麼事,心情有些壓抑,想找個人出去走走,透透氣。好,好,公園前岔口見,多穿點晚上的赫蘭鎮,還是有點涼!”當白靜掛上電話後,臉上的笑容被痛楚所替代。
在現如今的大環境下,特別是在赫蘭鎮,唯有拉著章怡出門,才會使得她的外出,不會顯得那般突兀。雖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那個生育自己的女人見面,可親情,這割不斷的情愫,還是讓她‘鋌而走險’的邁出了這一步。
收拾好自己那頗顯凌亂的情緒,特意去了趟衛生間補了下妝扮。最起碼讓白靜從外表看起來,不似那般憔悴。在離開房間時,拎著自己手提包的白靜,刻意打量了下包內的一切。那支看似與旁物無異的口紅,被白靜捏在了手中,緊抿著唇角,僅僅猶豫數分,她便輕柔的把口紅擰出了頭,扣動了口紅尾部的那個按鈕。
做完這一切,彷彿奔跑了千米似得,可內心卻突然間如釋重負。咧開了苦澀的嘴角,把口紅重新放回包內的白靜,拉開了房門踩著高跟鞋,徑直的往樓下走去。
納蘭家內,抽著旱菸的納蘭老爺子,悠然自得的半眯著小眼。一旁的老太君少有的坐在弄堂內,叮囑著身邊的暴發戶什麼。站在自家老孃身邊的‘暴發戶’,連連點頭,伴隨著老太君的擺手,後者會意的退出了弄堂。
連抽了數口,把旱菸頭反著拿的納蘭老爺子,抬起了右腳,把菸袋裡的菸灰磕掉。做完這一切後,隨後把旱菸放在了桌角,不等他開口,老太君起身湊到了老爺子身後,為其捏著肩膀,輕聲道:
“本性不壞,更不枉我對她的寵愛。”聽到這話的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反手輕拍著老太君的手面,輕聲對其說道:
“這事你也別操心了,明就是你七十大壽了,今早點休息,長空和小珊能把這事辦妥當。”聽到這話的老太君,笑呵呵的回答道:
“嫌我礙眼了?你該知道,我在這裡等你答應我什麼。”低下頭搖了搖頭的老爺子,思量了少許,喃喃道:
“看態度,態度決定一切。我只能說,這事我不會多去過問,但一些原則性問題以及底線,必須保有。這算是答應你什麼了嗎?”聽到這話的老太君,直接收起了搭在老爺子肩膀上的雙手,乾巴巴的回答道:
“老狐狸,說跟沒說一樣!”說完這話,老太君就朝著門外走去。而此時的老爺子猛然站起身,輕聲道:
“咋了?今晚還住酒店?自打你孫媳婦來了,重孫女駕臨後,我就失寵了。老婆娘,咱能不能不這麼現實?”聽到這話的老太君,怔在了原地,笑呵呵的扭過頭,淡然的回答道:
“跟重孫女比,你的檔次真的不夠高,晚點回來,阿醜鬧夜,小珊今晚也忙,沐雪又是初為人母,不一定能哄得住。”說完這話,老太君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弄堂。留下老爺子一人乾巴巴的站在弄堂內,撫摸著自己花白的寸發。
“這都什麼事嗎!”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