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近七旬,但老太君還是步履穩健,肖珊和納蘭二爺之所以,如此緊張兮兮的跟過來,就是生怕,這位即將邁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在情緒上過激的波動。
下嫁納蘭家也有幾十載,這也是肖珊第一次見到老爺子對老太君發這麼大的火,匆匆出了家門,雖然右手攙扶著老人,可很多時候肖珊和暴發戶都是跟著老人的步調前進,兩人在背後有過幾次眼神的交流,但此時,兩個人誰都不知曉該如何開口勸說。
距離家門百米遠時,突然停下腳步的老太君,扭頭盯向身邊一臉緊張的暴發戶,原本陰沉的臉頰上,突然多了一抹柔情的嚴肅。
“你爹胃不好,悶氣憋久了,會有陣痛,去,我屋裡那有一副溫胃的中藥,他不喜苦,多放點紅糖。”聽到這話的暴發戶,先是一愣,隨後笑呵呵的‘哎’了一聲,轉身就往大院折去。
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家兒子的毛糙,扯著嗓子隔著很遠,又諄諄叮囑一番後,老太君才寬慰的轉過身去,腳下的步伐也不再那麼急促,而攙扶著她老的肖珊,聽到這一番安排後,內心也不再那般慌張。
“造化弄人啊,本來般柳家與納蘭家的那些矛盾,因為中磊和芝蓉這丫頭的結合,已經被抹平,誰知又出了這等事情,出就出了,誰讓那個柳山不知輕重,一味的為柳家產業保駕護航,可動手拿人的偏偏是中磊這孩子,這兩家的關係啊,又到臨界點了。
稍有個風吹草動,又得整個劍拔弩張,以前裝糊塗,是覺得兩家沒有原則上的衝突,可這一次,都觸及到了對方的底線,這些年,我夾在納蘭和柳家之間,左右都不是,孃家人打電話,哭訴了一番,說真的,真讓我動火的,不是他們的嘮嘮叨叨,而是因為這事,扯到了芝蓉那丫頭。”聽到這話的肖珊,欲言又止的沉思了許久,笑著開勸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媽,您老也別想那麼多。”聽到這話的老太君,停下身子扭過頭望向身邊的肖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伸手撫摸著肖珊的秀髮,喃喃道:
“就知道瞞不過你,不愧是我納蘭家的媳婦。”
“您也不看,我是誰**出來的。”邊說,肖珊邊順著老太君的手臂低下了頭。
“我這風風火火的一趟,不知能不能讓芝蓉那丫頭,心裡好受點,回去,你也得配合我去演個雙簧啊,這麼好的姑娘,進了納蘭家的門,哪能還讓她走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聽到這話的肖珊,泯然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晚上的,老太君火燎似得出了酒店,與其同住一個樓層的柳芝蓉,豈能不知曉,她與其她姑娘不同,本就警覺性強,對於任何風吹草動很是敏感,再加上自家的事情,母親的一連幾個電話,都讓這妮子,想到了老太君如此急匆匆的是往哪走。
不善於感情傾訴和表達的柳芝蓉,對於老太君的火燎,很是感動,雖然在情商上,她完全不如章怡,陳淑媛那般敏感,但能成為一名頂尖的‘傭兵’,心思細膩則是她的優勢,她知曉,老太君之所以這般‘不遺餘力’,多半是她老,生怕自己心有隔閡,當然,也不乏這起事件的‘上綱上線’,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增大了份量。
獨自一人出了酒店,少有朋友圈的柳芝蓉,也就算與章怡能溝通幾分,大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站在前往納蘭家,必經的小道上,當她看到肖姨攙扶著老太君,一路走走停停,表情很是義憤之際,她心裡已經琢磨到了兩位老人,肯定在這件事上有了‘分歧’,就如同,自己在與肖勝電話時,他的那份‘大義凜然’,讓人‘心寒’又無力反駁似得。
“姑奶,肖姨。”在稱呼上,柳芝蓉還是不似其她女人那般‘直面’。
“丫頭,還沒睡呢。”收起了那份‘義憤’,在面對芝蓉時,老太君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得,表情很是和藹,更多了幾分‘虧欠’,不怎麼善於表達的竹葉青,在看到無論是肖珊還是自家姑奶,在看到自己後,表情都是這般窘迫後,隨即‘嗯’了一聲,喃喃道:
“我跟中磊透過電話了,就這件事而言,錯不在他,我能理解他的苦衷。”這要比,老太君和肖珊印象中的柳芝蓉,更加的從容,眼前這個略顯自閉的丫頭,最怕她沉默不語,只要說出來,就說明,心裡真的沒有大的隔閡了。
但隔閡沒有,留在心裡的芥蒂,還是會讓她在重新面對肖勝之時,顯得不似以往那般釋懷,客觀存在的事實,是旁人無法改變的,她們做老人的,也只能旁敲側擊。
夜的漫長,絞殺著思念的彷徨,獨自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