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勝在屋內那近乎低吼的敲打聲,不但字字鑿在紅拂的心頭,更讓本就不放心紅拂情緒的帕克,守在外面來回徘徊!
當他看到肖勝拉門憤然而出之際,透過門縫,他看到的則是紅拂那雙梨花帶雨的失神眼眸!在這一刻,早已把對方視為自己親人的帕克,憤怒的湊上前去,狠拉著肖勝的衣襟,而不遠處除錯槍械的彈頭和斥候,則在第一時間湊到了兩人面前。
肖勝的表情依舊這麼坦然,目光精睿的望向面容略顯扭曲的帕克。後者咬牙切齒般,怒視著肖勝,那聳動的肩膀,預示著他在剋制著內心的憤怒。
把手中的醫療盤,交給了身邊的斥候,半轉身的肖勝,再一次推開了房門。順著這聲門響扭頭望向這邊的紅拂,整個人怔在了那裡,就在眾人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之際,陰沉著臉頰的肖勝,突然開口道:
“你看到了嗎?只因我對你低吼了幾聲,曾與我親密無間的戰友、大舅子、兄弟,就用這種仇視的目光盯著我。我想如果換成他人的話,也許這一拳頭就下去了!
他都這樣,你應該不難設想出你的父親,老威廉對你該庇護到什麼樣了吧?”說到這,肖勝伸出右臂,指向目光盯向這邊的紅拂,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相見不如懷念,那麼我會對你毫不猶豫的出手!最起碼,那個時候他們對我還有仇恨的**,而對你,他們真心不忍!”說完這話,肖勝欠著身子重新把房門關上,而此時的帕克,也從暴怒中恢復了一絲冷靜。
四個大男人,就這樣乾巴巴的站在客廳。最為尷尬的當數斥候和彈頭兩人。無論是肖勝,還是帕克,對於他們來講都屬於那種‘得罪不起’的存在。一個是自家班長,一個是幾人的大舅子,你讓他們該怎麼說,怎麼做?只有站在那裡,防止他們倆人一言不合真鬥起來了。
“那啥,頭、大舅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啥話不能坐那談,搞得真要動手似得,嚇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自以為語氣很輕鬆的彈頭,在同時迎上肖勝和帕克的眼神後,悄然的低下了頭。而右手拉了拉對方的斥候,一臉窘迫的笑容,示意他們兩人深談。拽著彈頭,就往裡屋走去的斥候,臨走前還不忘囉嗦一句:
“需要打120的時候吼一聲啊!”說完,兩人爭先恐後的竄進了房間。
斥候和彈頭兩人的先後‘攪局’,亦使得客廳內的氣氛,不再像剛才那般‘劍拔弩張’。再次對視的兩人,互相躲開彼此的眼神。長出一口氣的帕克,想要去拍肖勝那被拽皺了的衣襟,但被後者單手開啟。
“脾氣還不小嗎?如果我做錯了,在這裡我向你道歉。但是……”
“別禿子說和尚沒毛,你脾氣小?你脾氣小,不分青紅皂白就準備上來打我?來,來你打吧?你肯定下不去手,你罵兩句?你又張不開嘴,瞧你那熊樣。”肖勝說完這話之際,帕克‘噗’的一聲笑場後,重重捅了肖勝一拳,後者誇張的捂著胸口‘哎呦’個不停。
一前一後,帕克和肖勝朝著後花園走去。而客廳對面的裡屋房門‘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一上一下偷窺兩人背影的斥候和蛋蛋,嘴裡‘嘌嘌’說道:
“濤聲依舊了啊?”
對於剛剛肖勝與紅拂在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帕克沒有再追問下去。初始的關心則亂,則讓他誤以為眼前這個‘登徒子’欺負了紅拂,但事後冷靜下來,自己都覺得好笑。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著調,甚至生性浪蕩,但絕對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漢子。自己這樣想他,確實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剛剛不是牛逼轟轟的嗎,現在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了?”聽到肖勝的冷嘲熱諷,儼然一笑的帕克,揚起手臂,後者咧開身子做出了躲閃的動作。
“對於女人,對於感情,說實話我一直都挺白痴的。哪怕是我現在的太太,也大都是她主動。像我這種性子的男人,過於偏激,更容易衝動。丹妮……是義父這麼多年的念想,所以我……”
“可有的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畢竟,二三十年的陌生,不是說能交心,就能交心的!當然我想老岳父也應該有了心理準備,但正如我剛剛跟她說的那樣,如果相見不如懷念,還不如在追憶中,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哪怕有遺憾,總比殘缺的好!”
“你說的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就現狀而言,我還是希望你能……”
“得,得,我心裡有分寸。適當的發洩出脾氣,也許能起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她還沒有到放棄治療的時候。”很顯然,肖勝的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