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濃淡,色如清,已輕,經年悲喜,淨如鏡,已靜。
人的生命,似海水奔流,不遇到島嶼和暗礁就難以激起美麗的浪花,人生就是在起起伏伏中,享受著波點,從低點匍匐前進,感受著生活。
每每提及到往事之際,劉嵐總能從自家母親的神韻中,嗅到那分落寞,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劉嵐也旁敲側擊試探過母親的‘朋友圈’,繞到最後,從她嘴中,說出最多的字眼便是這個‘苦’字。
劉嵐不知曉,她們到底經歷過什麼,但她能從母親的一言一行中,嗅到那份人生感悟,更多的則是包容和理解。
“媽,我記得肖姨最後不是去普陀山了嗎,那時她還繞道來滬,專門找了你和我,請我們吃了全素宴,那時我還小,一個勁的嚷著讓她別走,可從那以後,就,。”
“她在普陀山代發苦修了八年。”話題說到這,迎上母親的苦笑,吐了吐舌頭的劉嵐,不再問下去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老媽沒事就喜歡‘出差’了。
“媽,當初咱從京都遷到滬市,是不是就因為,。”
“不全是吧,一來是想讓你安心且無憂無慮的完成學業,第二才希望有個人陪我說說話,丫頭啊,上大學前兩年你還知道著家,但有了物件後呢,星期六,星期天都不放假了,養閨女就是不如兒啊。”聽到老媽如此自白的嘮叨,也快為人.妻的劉嵐,臉色燒紅的環抱著自家母親的胳膊,側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此時,劉玲笑容燦爛的背後,則是那份憂傷和落寞。
時不時側頭窺視的秦山,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又恢復原樣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當他的小動作被身後的劉嵐發現之際,後者辦了個鬼臉,秦山笑的無比憨厚。
走在前列的張成,踏步走到貴賓電梯前,用手臂擋住了電梯門,咧開身子一臉諂媚的相迎著徑直走了進來的陳總,這會正是吃飯的高峰期,繼而電梯可承載的人數有限,在其姑姑吆喝下,快步走上去的秦山,已經佔據了最後一席位置。
其實擠一擠還可以再站兩三人,畢竟沒有負重,可為了空間上的優越性,在拖後的劉嵐母女還未趕至之際,張成便讓服務生關門,聽到這的秦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為了自家兒子的前途,耿直的老人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直接拉著自家婆娘下了電梯。
待到電梯緊關上的那一剎那,劉嵐母女剛好趕到,畢竟沒有相差太遠,這裡的一舉一動,幾人都看的清楚,本來氣消的劉嵐,看到這一幕,真的有些咽不下去了,倒是劉玲的大度,使得秦家父母臉上的尷尬,褪去不少。
八樓是整個星級酒店,包間最為昂貴的樓層,共計十二個包間,分別以江南十二釵命名,最富盛名的當然是黛玉和寶釵兩個豪華大廳,可就張成的能量,很難提前預約到這兩個包間,能坐上富有古色古韻的‘探春’廳,也不知他費了多大的功夫。
隨後上樓的劉嵐擁簇著三位老人,漫步朝前走著,而先上來的秦山,生怕他們找不到位置,站在走廊中間等待著兩人,步調不算多快的劉玲,四處打量著這裡的裝飾,當她看到那房間的命名時,不禁嫣然一笑。
依稀記得當年,肖珊準備打造高階餐飲,娛樂酒店,就選址和命名與她商量,而自己隨口說出了《紅樓夢》內金陵十二釵的名字,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她真用在這上面了。
倍顯尷尬的秦山,覺得今天很是對不起自家未婚妻以及丈母孃,可這事,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不敢亂說話的他,只得笑臉相迎,倒是直脾氣的劉嵐,把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
推門而入,木雕的屏風,典雅的裝飾以及富有古韻的吊燈,都把整個房間突顯的高階,大氣且不失底蘊。
整個雅間分為內外兩室,外面類似於小客廳般的飲茶地,而裡面則是用來就餐的包間,從進屋到在外圍落座,無論是張成夫婦,還是那位身處高位的陳總,都不曾正眼看上過劉嵐母女一眼。
與自家閨女的憤憤不平相比,更有底蘊的劉玲,則顯得很是優雅,打量著這富有底蘊的裝飾。
不遠處的秦山姑姑,看著劉玲‘東張西望’的樣子,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特地起身,湊了過來,聲音不敢太大的低吟道:
“不要東張西望,免得讓人笑話。”聽到這話的劉嵐,剛準備開口,拉著她的劉玲,卻笑的如此燦爛,那眼神,就如同一個上位者,藐視土豪般,很是讓他這個姑姑不舒服。
“你笑什麼。”盛氣凌人的秦山姑姑,惡狠狠追問道,若不是自家大哥,已經微怒,尾巴都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