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悲傷的少於你,只是我不願用悲傷打擾你,不是我的困難少於你,只是我不願用困難麻煩你。 ”有些話,劉玲不是不想對老魏講,有些事,也不是不想向他傾訴,可生活就是這樣,太多時間下,都是事宜願為,唯有咽得下這份苦澀,才能更從容的享受現在。
雅間內的劉玲,始終保持著相對的沉默,坐在一旁的她,靜靜的看著情緒失控的女兒,窩在老魏懷中,傾訴著這些年的苦與澀,一直都在為自家女兒擦拭眼睛淚水的老魏,言辭間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他的‘自私’,愧疚對她們母女的‘疏忽’,劉嵐是個懂事的姑娘,否則也不會這般深受秦家人的喜愛,在情緒趨於平靜後,她便以洗漱以及補妝為由,退出了房間,雖然她還有千言萬語要與自家父親分享,可作為女兒,更渴望一個完整的家。
隨同嵐嵐一同起身的老魏,目送著自家姑娘緊關上房門,在整個雅間再一次‘封閉’之際,老魏把歉疚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劉玲,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幼子的事情,註定成為他們心中的一層隔閡,只是時間的流逝,不知是厚了,還是薄了。
先是低頭,隨後抬眸,即便一身素裝打扮的劉玲,她的笑仍舊讓站在那裡的老魏,猶如被束縛住般,不願挪開目光,正如三十多年前那樣,木訥的老魏,仍舊沒有主動開口,而早已被歲月洗禮半生的劉玲,仍然遷就著他的脾性,主動站起身,湊到了他的身邊。
小心翼翼的為他把略顯褶皺的領帶拉直,拍了拍領口,隨後緩緩抬起頭望向對方,輕聲道:
“結婚的時候,我都沒見你穿過西裝,今天我沾了閨女的光。”聽到這話的老魏,毫不猶豫的把對方擁入懷中,親吻著對方的髮梢,反抱著對方的劉玲,微笑著流著淚水。
“艾瑪呀,少兒不宜啊,老夫老妻的,你們搞什麼啊,晚上沒時間了咋滴,等著吃飯呢。”緊關的房門,被一驚一乍的納蘭二爺,突兀的推開,並未從老魏懷裡,完全掙脫出來的劉玲,笑容燦爛的回答道:
“我們不讓你吃了嗎,你當家的來了嗎,她不來,你敢吃。”聽到這話的納蘭二爺,鼓起胸膛,隨後又洩氣的搖了搖頭。
“小玲子啊,你還是這麼愛說實話。”說完,納蘭二爺順勢把房門帶上。
姍姍來遲的肖珊,身邊多了一個俏丫頭,一身得體的盛裝,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她們的出現,著實把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特別是對肖勝來講,這種‘高.潮’略顯煎熬。
俏丫頭禮貌的向幾位長輩打著招呼,對於葛研的存在,早就一清二楚的納蘭二爺,表現出了作為長輩的寵愛,只不過礙於自家婆娘出現的緣故,暴發戶不再像剛才那般大大咧咧,倒是出屋的老魏,默不吭聲的湊到肖珊身前,當著二爺的面,來了一句:
“嫂子,好幾個小時沒見面了,來個法式見面禮吧。”聽到這話,身後的劉玲捂嘴‘咯咯’笑個不停,而不遠處的暴發戶,眼角抽搐,此時此刻的肖珊,把目光投向了低下頭的納蘭二爺,依照老魏的脾性,一般很難說出這樣‘造次’的語言,很顯然,是自家男人,先‘褻瀆’他媳婦。
其他幾個老兄弟,都在來的路上,再加上今晚的家宴,來太多女方的人,會對秦家造成一定上的壓力,就現在看來,便已經讓對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好在,在晚宴的時候,有肖珊調劑著氣氛,才使得整個現場,不似這般窘迫。
這是肖勝吃家宴,最老實的一次,獨自勾著頭,可著勁吃著飯,誰都不搭理,不知是老媽子有意為之,還是老爹從中應和,硬拉著葛研和徐菲菲坐在了肖勝左右兩邊,那個糾結啊。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卑的葛研,很少拿筷,徐菲菲不知是不是為了保持身材,也不參與其中,兩人一起漠視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倒是許久未見的嵐嵐,為她這個勝哥哥夾著菜。
一頓飯,吃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突然間,有種想逃衝動的肖勝,借上廁所之際,一去不復返,直接就雙臂壓在廳外的走廊上,抽著香菸,愁雲佈滿黑臉。
“叮鈴鈴。”當老式諾基亞突然響起之際,肖勝順勢套了出來,在看到是來自斥候的電話後,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頭,幹啥呢,時隔數日,有沒有想基友們啊。”聽到這話的肖勝,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今天又從暴發戶那裡學了一句:
“要不要見面後,來個法式的見面禮啊。”
“好提議耶,不過兄弟幾個對你不感興趣,對陳嫂嫂很是情有獨鍾哦,河馬,現在咱們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