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的還是會走,留是留不下來的……
透過酒店的視窗,望著那道消失在霓虹燈下的高大身影。陳淑媛在惆悵的同時,追悔著自己剛剛所說的那番話。這個離去的男人,用沉默代替了所有。
她問他敢不敢讓自己有個家,無聲的回答,更讓人心痛。
抓起了窗臺處的手機,猶豫很久的陳淑媛,撥通了屬於他的號碼。‘嘟……’的一聲長音後,電話被對方接起。
“剛剛,我……”
“我想讓你有個家,一個不大的地方。裡面有你、有我,還是我們的他……忘了告訴你了,你最近幾次吃的避孕藥,我都讓人換成了促進‘排卵’的藥。親愛的,祝我好運。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他。”
聽到這話,身子倚在視窗的陳淑媛,重重的‘嗯’了一聲。遠行的車載聲,逐漸響起。
在電話裡,也在目光下……
河北霸州,距離京都不過幾十公里的路程。火車上也就是一站路,上個廁所、刷個牙、洗把臉的時間!近些年隨著京都房間的不斷攀升,再加上這裡去京都的公交車往來越發便捷,亦使得不少來京打工者,選擇這裡當成了他們的落腳地。
筒子樓、單身公寓……這些被人一擁而上的‘租下’,租房市場也就這樣被炒熱並持續發酵。
河馬驅車載著彈頭抵達霸州時,已經是晚上近九點鐘。副駕駛位上的彈頭,在媳婦的單方面要求,已經開始用棒棒糖代替香菸了。
聽著這廝‘吧嗒吧嗒’舔糖的聲音,河馬不止一次的抗議著。然而,得到的回覆都是‘無視’。
‘吱……’直接把車停在路邊的河馬,再也受不了彈頭舔糖‘叭叭’聲。把車停穩後的河馬,大有解開褲腰帶的跡象,看到這一幕的彈頭,誇張的反問道:“馬哥,你不會當街‘肛我’吧?”
“哪能啊,看你舔糖舔的這麼專業,我想你**一定不錯。”
“你大爺的……老子這隻針對我媳婦好吧!”說完,伸出舌頭的彈頭,放縱的展現著他舌尖的‘靈活性’。
“你會賤到沒朋友的。”陰森森的說出這句話的河馬,不再吭聲望向了僅隔一道街外的那棟筒子樓。
沒有再回答河馬這句‘威脅’,開啟電腦的彈頭,直接依靠無線網連線遠在京都的斥候。
“把畫面傳過來吧!”
就在彈頭說完這話不久,遠端控制下的電腦介面上,出現了數條視窗。對面筒子樓內外的情景一目瞭然!把電腦擺在了車臺上,緩緩扭過頭的河馬,把餘光投向了螢幕上。
‘咯吱吱’把棒棒糖最後一點咬碎了的彈頭,隨後開啟了車窗,把剩餘的塑膠棍扔了出去。
“一條走道,在四樓,三個人。周圍有住家戶,街道擁擠。馬哥,這有點棘手啊。”
沒有開口的河馬,點了點第三個小視窗。這個視窗呈現出的影像赫然是三名殺手,所入住的單間視窗。
“老式玻璃窗,一拳就能打碎。我辦事,你報警……”
“嗯?”聽到這話的彈頭,直接拉住了準備下車的河馬。後者瞪大眼睛的嘀咕道:“感情你讓我來這,是怕自己在路上寂寞啊?”
“你以為啊?別鬧,我在家裡憋壞了。”說這話時,掏出記號筆的河馬,‘啪’的一聲擰開了筆帽。在螢幕裡筒子樓對面的一棟民居前,畫了一個紅圈圈。
把嘴裡的糖嚥下去的彈頭,這才注意到這個‘異物’。湊到螢幕前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後,下意識回答道:“訊號發射器?”
微微點了點頭的河馬,輕聲道:“現在通訊網路這麼發達,尋常人家哪用的著這高階的玩意啊。彈頭,幾年不出勤,你業務水準下降的可不只是一點兩點啊。以‘小組’為單位的殺手團體,通常都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我辦事你報警,我會故意洩漏蹤跡。引這裡的人出現,你把他老巢給端了。斥候要這臺完整的‘訊號發射器’。這應該能助他破掉對方的通訊頻段。”
聳了聳肩膀的彈頭,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誰讓眼前這個八尺大漢更‘孔武有力’呢?
“別蠻幹哦!”
“論殺人,我比你更專業。”
說完這話的河馬,推門下車徑直的走向了路邊的一家超市。在看到河馬的去處後,彈頭‘頗為不屑’的嘀咕道:“老手段,得瑟個啥?”
花露水、可口可樂、爽身粉、一次性打火機、膠帶……
只帶了一把軍刀的河馬,從超市內購置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