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武宗山那篤定的目光,在座數位大佬,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把手搭在了那幾包價格不菲的‘貨品’上,有的則微微起身,身子距離桌面保持了一段距離。還有的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驚不慌卻把目光瞥向了為首的普林頓。
很顯然這三種姿態,也間接勾畫了整個那不勒斯的勢力分佈。壓在‘貨品’上的都是自成一派,夾縫中求生存的。有利可圖就成,絕不亂攙和其他派別的事務,僅僅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裡蹦達。
而身子坐直的,則是典型挺‘華’派,他們多為‘外來人’,多與華人勢力,達成了共同進退的協議。一家獨大的克莫拉,之所以不敢一口吃下華人勢力,其主要原因,就是其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怕,倒不怕。可一旦‘禍事連連’,把事情鬧大了,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節奏。這也是為什麼,克莫拉一直‘逼迫’著武宗山‘上位’。‘華人自治’,最起碼在面孔和佈局上,更容易讓華人圈接受。
至於最後幾名把目光投向普林頓的,自然而然便是依附著克莫拉以及黑手黨生存的勢力。在當地政府和歐盟的不斷打壓下,近些年來,克莫拉開始把重心藏身於水底。不斷的推出各個區域範圍內的代理人,打著他們的名號,兜售著自己的貨品,部署著自己的渠道。
一旦上面調查下來,也可以用他們頂上一頂不說。更能成為他們與政府緩衝的地段。克莫拉能屹立在那不勒斯這麼多年,自然有著他們的生存方式。
原本雙手撐在桌面上的武宗山,把在座眾人的表現,一一收入眼底。在起身之際,扭頭望向了自己身邊的普林頓。很顯然,在‘劉老’被暴打後,桌面上有底氣敢在武宗山的‘主場’,跟他拍桌子的,也只有這位代表著克莫拉、黑手黨的大佬了。
單手壓在包裝好的‘貨品’上,普林頓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在場所有大佬的心。在這一刻,眾人屏住呼吸,‘期待’著普林頓的下一個動作。往外就否決了武宗山的說法,往內……今晚的一切,都將畫上句號。
“會里的那些老人們,都說你武宗山是個將才,有自領一軍的本事。說實話,我一直都不認同。但今天看來,你確實有這個魄力。可魄力,永遠代表不了實力……
抱歉,你還是太羸弱了……”在說完這話的同時,普林頓順勢把面前的毒品,推到了桌面中央。就在他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在座的眾人,不管心裡是否心甘情願,全都把毒品推了上去。
而半眯著小眼,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劉老,則‘幸災樂禍’的乾笑幾聲。只不過,現在的他,臉頰腫的跟豬頭似得,他的笑顯得很是滑稽。
攤開雙手的武宗山,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特別是在劉老幹笑出聲後,武宗山不禁把燦爛的笑容,投向了這位‘身殘志堅’的老人。
迎上武宗山的目光,雖然被暴打了一頓,且保鏢也已經‘身首異處’。但劉老依舊霸氣肛瘻的蠕動著嘴角,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道:
“知道嗎,你離死,真的不遠了……”聽到這話的武宗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仰天大笑。待到他再收身時,臉上閃過一絲狠辣的表情。
“你是指佩戴在你領口處的傳輸器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反饋到‘總部’?大批的人馬,正在向這裡趕來,只要他們到訪,啪啪……幾十把槍械,就能把我打成肉泥?”越說身子越下沉的武宗山,右手探到了劉老的臉邊,輕拍了兩下,隨後繼續說道:
“如果你能活過今晚,哦不,如果你能再堅持一段時間,我會以個人的名義,送你一份大的驚喜。好戲還在後頭……”說完這話,伸手右掌的武宗山,來回揚起了一番,補充道:
“今晚,你們都是見證者……”
“你在唬我啊?”玩弄著手中槍械的普林頓,笑的是那般的自信。可當原本緊關的房門,被一名渾身沾染著血跡的大漢,‘咣噹’一聲推開後。不單單是普林頓,在座的眾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這人。
白色的被鮮血染紅,甚至還大有滴血的跡象。只見這名大漢隨後把提起的‘包裹’扔到了桌面,沒有繫緊的包裹,四處散開。霎時間,會議室裡傳來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響。而‘奄奄一息’的劉老,如同‘迴光返照’般,瞪大了自己腫脹的眼。
手指……血淋淋的手指,上面大多還佩戴著原有的飾物,其中一根,那綠寶石的戒指,極為扎眼。
做完這一切的大漢,好不拖泥帶水的退出了房間。在房門‘砰’的一聲,緊關之際,怔在那裡的眾人,不禁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