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指揉著自己的眼窩,身子緩緩後仰幾分。把還在燃燒的菸頭,掐滅在早已堆積如山的菸灰缸內。站起身的肖勝,舒展著自己的身子……
‘啪啪……’的聲響,預示著他已經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許久。拉開窗簾,一縷陽光折射近書房內。
凌晨的戰鬥還歷歷在目,雖然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肖勝一直留守歐洲的根本,則不是為了這些。隨著事態的發展,隱忍在歐的‘中轉站’,已經露出了他的冰山一角。無論是以家族為掩護的吉魯,還是以教廷為根本的克麗絲等人,都為這個‘中轉站’付出了努力。
然而,讓肖勝很不明白的地方。吉魯求財也求如今的地位,那麼克麗絲呢?僅僅是私生子,被隱忍所控制?再說了,這麼大一個盤子,不是肖勝看不起她,單就這中間的穿針引線,以及後手的部署,就不是她一介女流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的……
極具凝聚力、滲透性的多元化部署,更能借助一些慈善組織為幌子。這樣的大手筆,顯然以克麗絲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安琪拉並不是宋的閨女,這對於肖勝來講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數年前,曾權極一時的卡特,突然就被自家兄弟給玩下臺了。如若說宋在私下裡掌握了絕對主動,那還好說。可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安琪拉都長成大姑娘了,卡特在教廷內部的影響,仍舊能自立一派。單就這等威望,豈是宋說能撼動,就能撼動的?
習慣了逆思維思考的肖勝,反而覺得這條線,並不像表面上所呈現的那麼簡單。在他看來,抓不住源頭,這個所謂的中轉站,就無法徹底根除。
不過利好的一面,經過這次那不勒斯的阻擊戰。使得肖勝等人從大局面上佔據了優勢。與‘克莫拉’的握手言和,這事你即使想掩蓋,也絕對難以躲避西歐權貴們,那敏銳的嗅覺。無論是對於想要執掌羅德里格斯的里爾,還是別有用心的教廷激進派,對前者起到了推助,對後者則起到了震懾……
一盤散棋,硬是被肖大官人下成了優勢局,在多路都手握著較大的優勢。不必再像一開始那樣,做什麼事都畏首畏腳。最起碼,只要他肖勝想,都沒人敢在阻撓……
斥候依舊勤快,作為詭刺的大管家,肖勝的貼身‘大秘’,任務期間,在戰場上也許你很難看到他的身影,但線上下的收集、匯總等一系列事情,你總能看到頂著熊貓眼的他,上竄下跳。
又是一夜無眠,相較於肖大官人前晚還眯了幾個小時,斥候是硬生生抗了三天兩夜。此時的這廝,推門而進後,走路都有些發飄。把手中收集的資料遞給肖勝後,便一屁股癱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凳上。
“深夜,在那個點路過那片公海的,總共有兩艘貨輪。一艘是直抵亞平寧半島,而另一艘則途徑地中海,目的地是阿爾及爾。這是兩艘貨輪的詳細資料,以及此次出海主要人員的個人資訊。
頭,你知道嗎?我現在看到這東西,都想吐!我情願跟馬哥他們那樣,上陣殺敵,事後倒頭大睡。”翻閱著這些資料,咧開嘴角的肖大官人,緩緩的豎起了中指。身子前列的斥候,用手指比劃出了一個‘圈’狀,順著肖大官人豎起的手指,上下捋著。
“我看你是憋壞了,如若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我們就能抵達非洲。屆時給你放上兩三天的假,讓你和杜鵑一同感受下大自然的原始氣息……”
笑的頗為淫.蕩的斥候,‘嘖嘖’了數聲,隨後想到什麼的突然開口道:
“對了,今早大舅子、里爾都收到了馬修家族的邀請函。說是今晚在法國南部,馬修莊園有一場宴會。也有你的,我可聽說,這個家族的莊園,存放著當地三分之一的極品紅酒。這算是拉攏嗎?”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微微抬起了頭。琢磨著斥候所轉述的這則資訊。
如若說伊娜是以私人身份邀請他們的話,應該把地點設在摩納哥最為合適。畢竟她的男人,怎麼說也是個伯爵。可現在直接以馬修家族的名義相邀,還在法國南部,這其中想象外人表達的資訊,就不簡單了。
“要麼談合作,要麼是充當吉魯的說客,暫且收手,保持現狀。你覺得哪一種情況,更為接近真相?”聽到這話,斥候雙手按住桌角,緩緩起身,笑的很燦爛的回答道:
“頭,我只負責收集情報,同時匯總給你。至於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還是你自己來判斷吧。去休息了,沒事不要打擾我……”看著斥候那誇張的表情,身子倚在椅背上的肖勝,笑的是那麼燦爛。
托起桌前的資料,肖勝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