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緊隨著王飛沿著貼滿小廣告的樓梯,朝著五樓走去。
走走停停的他,觀察著樓梯間的公共設施。臨近五樓走廊時,肖磊突然停下了腳步。
藉著感應燈的光亮,他把目光投向了掛在那裡的配電箱。
人來人往的樓梯間,再加上是開放性的走廊,亦使得配電箱上沾滿了浮灰。
可唯獨開啟配電箱的閥門處,不僅沒有浮灰,而且還用嶄新的鐵絲擰住了閥口。
“磨磨蹭蹭的在那幹什麼?”
已經走到走廊上的王飛,在看到肖磊停下腳步後,不耐煩的質問道。
“你們走訪群眾時,他們有沒有提及過,今天這裡停過電?時間段大概就是,你們今晚即將抵達這裡前!”
聽完肖磊這話,認真思索一番的王飛微微點頭道:“停過,周圍的群眾說是跳閘了。”
待到王飛說完這些後,肖磊連忙擰開了鐵絲拉開了配電箱。
掏出手機的他,開啟了手電筒功能,照射著裡面!
當他看到散落在箱底的塑膠火機片及菸灰時,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一直以來,肖磊都在思索著一個問題。
據徐婉柔的口供,四眼應該是被人覺察到了什麼,所以才急匆匆的約見她。
那時的‘四眼’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
既然他認識這個兇手,知道他的手段,可為什麼還要給他開門?甚至都沒有‘呼救’……
停電!
突然的跳閘,讓本就處於緊張狀態的四眼,變得更加驚慌。
他開門一探究竟,可迎上他的卻是自己不願看到的‘恐怖’面孔。
一槍致命!
讓他在倒下的一剎那,臉上還保留著生前的驚恐。
“你在那墨跡什麼啊?”
當王飛再次不耐煩的催促著肖磊時,後者微笑的對其說道:“你最好讓痕跡科的人,把這個火機拼出來。這應該是港城某個會所送的打火機。另外,‘阿詩瑪’這種香菸在港城真不多見。”
能被分配到刑警隊,王飛自然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肖磊的這番話,為他也開啟了一定的思路。
“你是說……”
“這種W3系的新閘表,一旦遇到高溫和短路會自動跳閘。香菸點著之後置放於打火機上,烘烤時間過長會讓打火機‘自爆’。瞬間所產生的高溫,足以讓閘表跳閘!”
“而香菸烘烤手機的這段期間,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從這裡走到樓道底端伺機而動!黑暗會給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四眼帶來恐慌。當他開門一探究竟時,兇手便在這個時候摸黑、趁亂的把他擊殺。”
“那把留有徐婉柔指紋的槍械上,應該有裝載***的‘擰’痕。”
待到肖磊說完這些時,已經走到了樓道上。
真被他的這一番分析給唬住的王飛,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可是,我們都聽到了槍聲……”
‘啪……’
單手搭在他肩膀上的肖磊,笑著說道:“對,槍聲。你們只聽到了槍聲,並未看到槍鳴。是因為現場沒有第三人,才讓你們主觀意識的把‘嫌疑人’的帽子扣在了徐婉柔的頭上。”
“大兄弟,你現在求求我。說不定,我就把剛剛的賭局給忘了呢?”
面對肖磊的‘囂張’和狂妄,猛然甩開對方臂膀的王飛,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自信了。
聲調都有些顫抖的回答道:“我又沒答應你!”
聽到這話的肖磊,笑著搖了搖頭。
樓道上,到處都掛有居民晾曬的衣服!
可哪怕是再密集的衣服晾曬間,也留有足夠的視野空間。
肖磊從樓上可以看到樓下的徐老和徐婉清,那麼反之,如果兇手當時就在樓下,也是能觀察到徐婉柔的一舉一動。
在她即將抵達約定地點時,槍聲突兀的響起。
沒想那麼多的徐婉柔,直接衝進了案發地。
當隨後趕來的隊友,看到這一切眼前這一幕時,徐婉柔就成為了唯一的嫌疑人。
障眼法……
只不過就是有人想把這個屎盆子扣在徐婉柔的頭上!不僅僅是因為她在徹查十里溝,也有她父親的原因。
現在只要找到‘槍聲’來源,肖磊基本上就能捋清對方的所有‘套路’了。
當王飛領著他套上鞋套的來到案發現場時,在張輝病房前曾與肖磊有過不愉快的其他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