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看看小爺的本事。”說完吆喝著他身後的那幫子青皮後生坐到一樓的座位上。
只見一個小廝迎上去對著這個青年問道:“不知道今天公子要演奏什麼樂器?”
這青年大笑著,說道:“本小爺今天要奏的這個樂器,你這裡是絕對沒有的。來人啊,把東西給我抬上來。”
青年的話音剛落,就見有幾個人從門外吃力地抬進來一面大鼓。
這可是把羅彥驚訝的不輕。沒想到,這也行。
這幾個人把大鼓抬到大廳的正中間,然後就守在大鼓旁邊。這青年見一切準備妥當,挽起袖子,拿起鼓槌就是一頓猛敲。
還別說,雖然這青年用力頗猛,但是敲出來的鼓點倒是挺有韻律感,仔細聽聽,居然還有《將軍令》的影子。要是再像一點,羅彥都有種想跟著節奏唱一聲“傲氣面對萬重浪”的衝動。
畢竟敲鼓也是個非常費力氣的活,這青年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是敲了十來分鐘,可能是因為就會這麼一段,所以就停了下來。
放下鼓槌,示意站在旁邊的幾人把大鼓抬出去。這青年轉身對樓上喊道:“今兒,小爺這酒喝得喝不得?”
羅彥把目光投向這青年看去的方向,見是三樓的一處暖閣,珠簾下邊人影綽綽,但是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楚。
只聽得珠簾內的人一陣軟濡的言語:“屈突公子為了進這集雅軒,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今日小女子要是不讓公子進來,怕是不出半天長安城不少守軍都會來找集雅軒的麻煩。這沙場戰鼓屈突公子敲的不錯,不過,小女子奉勸一句,公子喝酒的時候不妨多想想,回去怎麼逃令尊的一頓板子。”
因為這位屈突公子的鼓聲引得樓上雅間的人全都出來看熱鬧了,這會兒聽到樓上那位姑娘的話,全都大笑起來。
這青年也是一臉笑容:“姑娘你可說錯了,我家阿爺說了,要是我能在這集雅軒喝一頓酒,最好是撒一頓酒瘋,今後每月多給我兩貫錢的花銷。”說完得意的喊道:“西市腔,給我每人來一罈,兄弟們等著喝醉了被趕出去呢。”
等坐在座位上,這屈突詮開口道:“今兒小爺不但奏樂,還要把詩也作了,省的呆會喝醉忘了。來一趟不容易,要弄就弄齊活。”然後拍拍桌子,大叫:“生平不見詩人面,一見詩人丈八長。不是詩人長丈八,如何放屁在高牆。”
此句一出,這青年帶來的一群小夥子一陣叫好。反倒是圍觀的這些文人,一個個氣紅了臉,紛紛喊著有辱斯文。
看著集雅軒因為自己的一首詩這麼熱鬧,青年站起來,手指頭指著四方,說道:“怎麼樣,小爺今天樂也奏了,詩也作了,該喝酒了吧。”大有指點江山的氣概。
羅彥對這大大咧咧的青年來了興趣,轉頭問崔潁:“崔兄,這位屈突兄到底是誰家公子,實在是直爽的可愛。”
崔潁也被這位青年逗得樂著呢,這會兒聽到羅彥問他,也就含著笑說道:“說起這位啊,乃是蔣國公次子,喚作屈突詮。”
聽了崔潁的解釋,羅彥算是知道這是誰了。
蔣國公屈突通,隋唐兩代的名將,未來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通性剛毅,檢身清正,戰功赫赫。生有兩子,長子屈突壽早有功勳,如今在朝為官,次子屈突詮,年紀尚幼,倒是清閒一些,整日裡在這長安城晃盪。
羅彥拍拍手,笑著說道:“今天算是大開眼界,我等平日裡看不起武夫,沒想到今天卻被這麼打臉了,怕是今日之後,我等又要多一個外號,叫做丈八。”
崔潁一下子臉紅了,當然,是被羅彥這樣說給氣紅了。“羅兄,他罵丈八可包括你啊,你別想著置身事外。要我說,這丈八就該你得了去,每次都寫詩出名。”
羅彥也不爭辯,笑道:“你說是就是吧,反正以後肯定是逃不掉了。”
場上因為屈突詮一首打油詩,弄得好些原本想寫詩的人這會兒都沒臉露頭了,深怕一出來先被別人罵一句丈八。
羅彥見氣氛忽然冷清下來,也不等崔潁反應過來,徑直走下樓去,走向屈突詮的位置。
“我聽崔兄的大作,實在是格調高雅,讓我等啞口無言。只是,這該有的熱鬧還是得有嘛,今日這丈八的外號我羅彥領了,先過了寫詩這一關,順便混口酒喝。”
說完也不等屈突詮有什麼動作,竟是拿起桌上還沒有被人喝過的一碗酒,端起來喝一口,然後念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