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百官在朱雀門上與民同樂,不過這些是跟羅彥無關了。今天羅彥的重頭戲是和屈突詮還有陳易之三個人喝酒。
當然了,羅彥出門的時候不得不帶上一個拖油瓶。這位化身為拖油瓶的鶯兒小姑娘義正辭嚴的告訴羅彥,她要盯著羅彥不能讓他跟著屈突詮那種貨色學壞。好吧,這個理由羅彥也只能說一聲服。無可奈何,只能帶著她出去。
當羅彥到了小酒館的時候,屈突詮和陳易之已經開始喝上了。雖說屈突詮這貨肚子裡沒點墨水,但是喝酒的時候確實能吸引不少人。陳易之和這貨年齡上也是差距十幾歲呢,雖然不能跟屈突詮這貨的老子一輩分,但是當個叔叔什麼的也綽綽有餘吧,沒想到羅彥看到的居然是這倆在那裡稱兄道弟。
等羅彥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這喝酒的程序立馬就停下來。不過看著羅彥兩手空空,又是一陣失望,然後端起酒碗,自顧自喝起來。顯然那,這兩位是以為羅彥沒有帶酒過來。不過看到羅彥身後,眼睛又是一亮,屈突詮這貨做的很是直接,跑過去繞開羅彥,就把鶯兒小姑娘手中的酒硬是搶過來,開了封,把桌上的三個空碗倒滿,這才張羅著羅彥和鶯兒落座。
被搶了東西的小姑娘自然是很不開心,嘟囔著嘴,坐到了靠陳易之的一邊。羅彥自然是挨著鶯兒坐下。
“掌櫃的,店裡可有果釀,來兩斤。”果釀其實就是果酒,不過裡邊又摻了水,所以酒精度很低,而且酸酸甜甜的口味很是受女孩子的喜歡。要是鶯兒小姑娘一個人喝的話,自然是要不了這麼多的。只是羅彥想著自己也要嘗一下,所以就加了量。
這樣的要求自然是很容易滿足,這像酒精度高一點的烈酒,在長安不是有些底蘊的酒家自然是搞不到手的。好些酒館出售的基本上都是西市腔、阿婆清之類的本地酒。像新豐啊蘭陵啊劍南燒春之類的,都被大酒樓弄走了,小店基本沒有。可是果酒又不一樣,長安地區的果酒產量不低,基本上是個酒館都有果酒出售。何況這是在正月,果酒做好了也不過是一兩月的時間。
屈突詮是有些怵鶯兒,而陳易之則體現了一個士子對女子的尊重,等到果酒上來,羅彥給鶯兒斟好了酒,幾個人這才端起酒碗開始大喝。
烈酒其實最適合用大碗,那樣不僅顯得豪爽,而且喝起來痛快,比小酒盅要好的多。而且也要看要酒具的是誰,屈突詮啊,這貨像是那種能用小酒盅細斟慢飲的人麼?
喝酒自然是伴隨著聊天,這一碗酒下來,相互之間就熟悉了。陳易之對這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少年表達了自己的佩服。
“進之可是年輕一代我最佩服的一個人,你可知道為何?”陳易之說道。
“難道是他詩寫的比你好?所以你自覺比不過,只能甘拜下風?”屈突詮這貨是完全沒有任何的避諱,說話就是這麼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
“哈哈,這你可說錯了。論起作詩,我陳易之從來不會服任何人。那隻不過是一時優劣,說不上誰好誰壞,指不定哪天我就寫的詩傳頌天下。我真正佩服的,是羅兄弟能夠毅然捨棄了這官身,靜下心來讀書。”陳易之對於作詩這件事情,可是有自己的驕傲,所以他詳細解釋著。
“之前長安城裡傳說秘書省有個羅校書,一天除了處理公務吃飯睡覺之外,就是讀書。我是不相信的。跟我一樣的大有人在,要知道我等苦讀書是為了博得功名,但是有了功名之後,能夠靜下心來讀書的本來就不多,何況這傳說中的人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喝口酒,陳易之繼續說道:“誰能想到懷疑了幾個月,突然間就有人跟我說,傳說中的那個少年居然直接辭官去苦讀了。這讓我們這些考了幾次榜上無名的人情何以堪。你是不知道,我有個朋友,聽了進之為了讀書辭官的事情,直接扔下長安城裡的嬌妻美妾,搬到城外一家山寺中讀書去了。”
屈突詮感覺天下還有這等傻子,就因為聽了羅彥辭官就拋下享受去忍受寂寞的。
“看來我這還有這個作用,居然無心之中還能激勵別人。”羅彥有些自嘲。
“你別小看你自己,若是你真能如同外界傳言一樣苦讀三年,恐怕一朝出世,我等都要仰望你了。想想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傢伙,讀書居然還沒有一個少年用心,我看這聖賢書,怕是在我等的手裡就是乞求功名的捷徑罷了。”陳易之說這些的時候有些失意,雖說羅彥考的是進士科,比明經科要檔次低一些,但是人家為了能好好讀書都敢捨棄功名,自己這些人卻沒有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這話陳兄可說錯了。我等讀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