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自知不是這塊料,正想著要是羅兄在,不然是能讓小弟解饞的,沒想到一轉頭還真是給遇上了。呃,話說,這個小姑娘是誰啊,剛才可是把小弟給臊的,差點就沒處躲了。”
想起小姑娘剛才對屈突詮那嚴厲的指控,羅彥就想笑。“這是老師的孫女,平常都在後院,上次你來的時候沒見過,不認識很正常。”
“哦,原來是陸助教的孫女啊。小姑娘,我可告訴你,不是我拉著他上的集雅軒,當時我去的時候他就在。”屈突詮顯然是不想獨自背鍋,所以準備把羅彥也拉下水。
“那第二次呢,是誰把羅彥從我家叫出去上青樓的?”小姑娘得理不饒人。
“我只想說第一次……”屈突詮是堅決不讓步。
“好了好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能喝到這十年的劍南燒春吧。”羅彥見火勢有向自己撲來的危險,趕緊叉開話題。
屈突詮也只是聽說這裡的彩頭是十年的劍南春才過來的,但是詳細的規則還沒有了解清楚。因為這貨一聽是作詩,直接就慫了。要不是看到羅彥出現,估計在這酒樓門口流上幾刻的口水,也就直接回去洗洗睡了。
擠到人群裡邊,詳細的問過這詩會的規則,羅彥才安下心來。
進門的考核很簡單,只要是能夠寫一首關於元夕的詩,獲得坐鎮的儒生的肯定,那就算是過關了。當然,這儒生水平也不算低,據說是參加過今年的明經科,雖然失利,但是人家的長項卻是寫詩。所以這家酒樓重金把這位請來把關,就是要在第一輪就把一些想矇混過關的人給剔除掉。
而且似乎給的價碼不低,你看前邊有二世祖叫囂著出十兩銀子請這位給他放行,都沒拒之門外。而且評審方式更是特別,不論這位覺得好不好,先把呈上的詩讓人大聲讀一遍,然後給一些點評。好在哪裡,差在哪裡,人家都能說出理由來,讓在場的人心服口服。
被拒之門外的好些人,長時間停留在這裡,就是為了能親耳聽到這位的點評。
這會兒又來一渾水摸魚的,把自個兒的詩遞上去,然後就被當眾讀出來。
“天上明晃晃,地下亮堂堂。曼曼朱雀街,渺渺正月望。
紅燈映朱娥,瑞雪和素衣。傾爾佳人去,相思如月長。”
好吧,後來的幾句也勉強算是詩,但是前邊幾句明顯就是在湊字數,比那小孩兒的順口溜也好不了多少。
“閣下這詩,嗯,雖然平淡,但是意思倒是挺不錯。不過,也只能是意思不錯,這詞藻也實在是太普通了,閣下還是回去多讀幾年書,沒準往後能替代在下這個位子。”這位點評沒說多少,不過把這二世祖給哄的挺開心。
“下一個。”這位儒生大手一揮。
原本羅彥還想繼續看會兒熱鬧呢,別的不說,這位儒生這點評和安慰人的手法,簡直是太犀利了。
誰想到自己背後傳來一陣大力,自己就被推到了人群前。在點評的儒生和人群中間,羅彥這會兒一個人站著,顯得非常醒目。
原來,是鶯兒小姑娘著急著要羅彥表現,所以根本就沒有通知羅彥,直接把他推了出去。這不,這會兒小姑娘還喊著呢:“羅彥,是你出風頭的時候了,不要讓我失望啊。”旁邊的屈突詮也是不甘寂寞,跟著叫嚷:“羅兄,小弟的酒就靠你了。”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
跟對面的儒生行禮,然後自報家門:“在下廬州羅彥,見過仁兄。”
這儒生也就是最多三十歲的樣子,聽到羅彥這麼客氣,也是回禮:“陳易之,長安人氏,見過羅校書。”
畢竟羅彥雖然考的是進士科,但是也是得過官身的人,陳易之不能不客氣。
“陳兄哪裡話,在下如今已是一介白身,哪裡是什麼校書。今日前來,也是聽說這裡有十年的劍南燒春,實在是忍不住嘴饞,所以只能厚顏上來了。”
“哈哈哈,羅校書倒是真性情。在下可是知道羅校書的詩才,想來這劍南燒春是拿定了。到時候不要忘了與我等共飲啊。本想著直接放行,不過食人之祿忠人之事,少不得要羅校書在這裡當場作一首了。”陳易之笑著說道。
“這是自然。”羅彥並沒有因為陳易之不通融而生氣,反而對這個人抱有更大的好感。
想著腦子裡那些關於元夕的詩句,羅彥首選了崔液的《上元夜》。原本蘇味道的《正月十五夜》詞藻更顯華麗,但是想想開頭那句“火樹銀花合”羅彥就把自己的想法給掐掉了。火樹銀花形容最多的就是煙花,你要硬說是這花燈的造型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