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指引,羅彥表面上優哉遊哉地欣賞著沿路的風景,走了大概兩刻時間,終於走到一處宮殿前。
也不細看宮殿的外形,聽著裡頭歡聲笑語,羅彥就一頭扎進了大殿。
在明媚的陽光下,羅彥的身形就像是披上了一圈光芒。殿中久坐的人雖然看到是進來了人,但一時之間居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
而羅彥踏進殿中,環視一週,看著主座上那不及自己腰高的李泰,以及分坐兩側的王珪等一干心腹和犬上三田耜幾個遣唐使,羅彥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略微躬身,便拜道:“不想衛王來的這麼早,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禮行的就那麼點意思,讓李泰臉上一陣難堪。
坐在左邊首座的王珪眉頭一皺,就張嘴挑刺了:“誠國公,數月前陛下在太極殿中的斥責難道你忘了嗎?如果真有這般忘性,倒不如讓老夫明日再參你一本。”
“嘿嘿,王尚書。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依照禮制,本人此禮並未失矩。你等挑剔,不過是覺得我躬身不似平日在御前一般。只是,我行得起,不知道衛王受得起麼?”羅彥嘿嘿一笑。
皇帝和皇子是兩個概念,這行禮參拜,裡頭能夠說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平素沒啥深仇大恨,不計較也就罷了。如今勢同水火,這些人想要挑自己的毛病,也就不怪自己反擊了。
羅彥這一反詰,讓在座的人一怔,王珪登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李泰更是慌忙站起身來,朝著太極宮的方向一拜,這才轉過身來怒視著羅彥。
也不管李泰對他的怒目,瞅瞅兩邊前十的座位都被人坐滿,見壓根兒找不到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下腳。羅彥微微一笑,朝著大殿最後走去,然後,在最後一處座位坐了下來。
這一個舉動讓正坐在前邊座位上的很多官員開始戰戰兢兢,就是連剛進來的幾個官員也不知所措了,匆忙向著李泰拜了拜,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是不敢坐啊,傳出去自己比一個國公坐的靠前,往後估計沒幾天好日子可過。
“誠國公,你這般行事,只怕不對吧。”李泰那稚嫩的聲音響起,隨後緊跟著就是龐峰城的譏諷:“誠國公好生沒有禮教,在這麼多客人面前丟臉。”
被人這樣罵,誰不生氣?但是羅彥就是硬忍著。因為,他既然坐到了這裡,就已經想好了怎麼應付這樣的謾罵。“哦?既然羅某這般不知禮,不知道龐侍郎能不能教教我?”
不待龐峰城說話,羅彥立刻搶白道:“論職官,那幾個宗親沒有一官半職,如何坐在前邊去了?論勳爵,不知王尚書與龐侍郎是個什麼爵位,可以坐到前列?論親疏,我乃是長樂公主的夫婿,公主雖未下嫁,然親事已定,不知龐尚書與皇家是何關係啊?”
龐峰城在羅彥手中已經吃了好幾回敗仗,這會兒自然他也沒法反駁羅彥的話。臉色漲紅著朝羅彥一指,嘴上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倒是那王珪,臉色陰沉地對著羅彥說道:“誠國公牙尖嘴利,丟人丟到了番邦面前。也不知道陸夫子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這般不知禮數,真是我輩讀書人的恥辱。”
“嘿嘿,羅某牙尖嘴利,那是因為命好沒有接受王尚書的教導。不然此時就該是羅某在這裡被諸位指責沒有禮教了。”捱了什麼罵,羅彥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想讓自己吃虧,這些人道行還淺呢。
但是,這話是將王珪和李泰一起罵了進去。在那些無辜官員膽顫心驚的時候,李泰起身怒喝:“羅彥,你好大的膽子?”
李泰這種小屁孩,如今是半點城府也無。之所以敢這麼囂張的原因,無非是仗著他的老子李世民。羅彥什麼人,只要自己佔理,跟李世民都敢硬剛,何況是他。
“我不知道我膽子是不是很大,只是知道,衛王的膽子倒是大的很。”笑眯眯地看著李泰,羅彥扳著指頭說道:“朝臣不得擅自結交藩鎮,這倭奴雖然不算事藩鎮,但也是鴻臚寺定下的正三品番邦。哦,你要是說你是皇子,那我不得不提醒,我大唐治下,除了陛下和經過陛下允許理政的太子,其餘人等,都是臣子。此為其一。”
“某宴請番邦使節,乃是得到了父皇的同意。誠國公誣陷本王,本王倒是回去之後要好好向父皇稟告一番。”李泰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其實心裡卻很不舒服。
到了他這個年齡,已經知道皇位的爭奪了。羅彥說一個李世民也就好了,偏生要提到李承乾這個皇太子。不是赤果果打他的臉是什麼?
第一條李泰反駁的有理有據,但是這還不算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