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向來和陸德明關係不錯。所以滿朝文武,以溫彥博和李靖的地位,也就羅彥能夠讓這兩人同時給他面子。
如果說杜如晦是緩衝帶,儘可能不讓兩人產生摩擦,那麼羅彥便是調和人,一旦發生摩擦羅彥便能夠產生杜如晦都比不上的作用。
迎著杜如晦走上前去,看著眼神盯在自己身上的溫彥博和李靖兩人,羅彥問道:“杜相說的哪裡話,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坐到一處好好的商談。何必如此動怒呢。”
雖然兩人都是冷哼了一聲,但是耳朵卻支稜著,就要杜如晦如何向羅彥講述這件事情。
“來,坐下慢慢談。”此時李承乾,指著階下空著的繡墩,對羅彥說道。
向李承乾一拜,羅彥坐了上去,便聽杜如晦說道:“這件事情,得從幾家勳貴說起。”
當初李世民上位,封了好些侯爵。這裡頭有一個劉家,卻是因為李世民的後宮之中有一受寵的妃子而得了恩蔭。
雖然說不上是發跡,因為原本這家也算是出了名的武將世家。可傳到如今已然無人上戰場,家中子弟雖然練習拳腳,但也只是做強身健體用。
偏生這家的嫡長子是個奇葩,自幼練得一身好武藝,但是卻不幹正事。從去年開始,糾集了長安城中一些遊俠兒,只要是遇到過往的行人,但凡看上眼的,便要拉住暴打一頓。
要是這行人跪地求饒,那這廝不是打殘就是打成重傷,然後扔下大量錢財。而被打的行人要是硬挺著破口大罵,這廝非但不生氣,反而在暴打一頓之後,拉人入夥好吃好喝招待著。
聽到這裡,羅彥一時樂了。這廝居然這麼囂張。不過,去年的事情,今年拿出來說有些不合適吧?
看著羅彥有些疑問的目光,杜如晦苦笑著說道:“我大唐律例,民不舉官不究。那些被打傷的人,因為得到了大量的錢財,而且懼怕他家的勢力,所以也不想告狀。至於那些入夥的,都有了交情,更是不會前來告狀。所以拖到今日,才被人告到了長安縣。”
原來這廝鬧著鬧著,居然鬧到了一家硬骨頭上,這廝將其兒子打傷,那苦主的父親本來就是個剛烈的讀書人,哪裡忍得了這口氣。將這劉家子弟拿出來的錢財悉數藏匿好,變賣家產將自己的兒子醫好,這才帶著那些浮財到了長安縣衙,遞了一紙訴狀上去。
長安縣令也不過是個正五品的官,看到訴狀上那一串串名字就已經愣住了,更不用說處理這件事情了。
可是這件事情被這讀書人傳到了士林,不辦又不行。無可奈何,只能將其送到了中書省,反正涉及勳貴,這事兒就算是移交到大理寺也是應該的。
皮球踢到中書省這裡,溫彥博自己也覺得一個人拿不下,便找到了李承乾這裡。
偏生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上,他和李靖產生了分歧,因此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溫彥博是讀書人出身,對於這些因為蒙蔭上來的外戚原本觀感就不好。而且這次告狀的苦主又是個讀書人,所以不論是出於義憤還是什麼,都建議李承乾將一干案犯悉數追捕回來處置。
而李靖則是覺得畢竟是李世民的外戚,大家半是還是不要這般嚴苛了,給人家留點面子。大不了找這苦主說和一下,然後讓劉家儘量管束好自家子弟便是了。
羅彥聽完之後有些奇怪了:“這還不好辦,苦主並沒有落下傷殘,按照律例,重傷應該判處杖責五十,而一干從犯根據其罪責大小,一一審理便是了。哪有這般的計較?”
聽到羅彥這樣爽快的回答,杜如晦苦澀地笑了笑:“進之,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涉及的勳貴子弟不是一個兩個。甚至這裡頭還有很多個國公府的子嗣在裡頭。”
“哦?”這下子羅彥可真是奇怪了。“依照他們這個歲數,裡頭很多人應該不是在太學,就是在弘文館讀書吧。即便是沒有讀書,再大些以陛下的寬宥,想來也是蒙蔭了職缺的。怎的還會出現這樣的為你。”
不過話一問出來他就傻了。不論是太學還是弘文館,乃至於國子學,都是上半天課的。剩下的半天,正好讓這些人為所欲為了。
想了想,既然涉案的勳貴太多,真要按照自己的辦法處理,還真是會引起巨大的反彈。不過苦主的情緒也不能不照料,所以想了想,羅彥只能無奈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勒令劉家向苦主賠禮道歉,至於那劉姓子弟,便在大理寺好好呆上幾個月,讓他老實一點。一干從犯,按照涉案輕重,罰些錢財,然後通令勳貴們好生管教子嗣便是了。”
雖然不能夠讓那些頑劣的勳貴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