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誠國公府的遭遇,言辭間大有羅彥仗勢欺人目中無人的詆譭。
謊言重複千遍,它就成了真實。更不要說這些人更加願意相信這些所謂的謊言。而人們的心中,總是下意識地同情那些身份低微的人,加上羅彥一直以來對於倭奴都抱著敵視的態度,一時間不論事情真假,長安城中好些百姓也跟著同情起倭奴來。
“不就是造白糖麼,要是倭奴們能夠大量造出白糖並且運送到我大唐來。那麼藉此糖價下跌,我大唐百姓豈不是人人可以收益?”某些心懷博大,目光長遠的人這般說著,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贊同。
白糖如今在集市上的售價依舊很高,明顯不是老百姓能夠買得起的。而被鼓譟的人們卻不知道,即便是糖價下跌,難道他們這些五口之家一年花銷不過一貫的人家就能夠買得起了?
事情愈演愈烈,就是朝堂上也開始有人議論。
因為製糖是被控制在皇室手中的技術,有些大臣覬覦其中厚利,居然藉著皇室與民爭利的口號,公然向李世民建議放開白糖的製作方法,將其轉為民營。
李世民為難了。
別看白糖產量不高,但是這幾年獲利可不低。這樣一塊肥肉,他怎麼捨得扔出去。此事在朝野便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議論主題,民間主要說羅彥的事情,而朝堂則是主要說白糖的事情,
李恪這些天一直替羅彥打聽著訊息,每天早上練完了功夫,就要躺在那裡向羅彥講述一番民間到底是怎麼說他的。
有罵他小氣的,有罵他胸襟狹隘的,也有說他挾私報復的。
對於這些傳言,羅彥終於忍不住,在一天的清晨,交給李恪一張紙說道:“將這上邊的東西,命人抄上一些,貼在朱雀街各個告示牌上。”
說完也不理會李恪驚訝的表情,便擺手回到了書房。
略微有些疲憊地開啟紙張,只見上邊寫著:
“珠玉錦帛笑言說,一紙禮單萬貫多。
笑我心窄還冷色,爾作奴顏事蠻倭。
不知百工辛勞苦,半斛錢財賣秘訣。
但人皆有三分欲,且容羅郎愛家國。”
李恪看完,不禁舔舔嘴唇。羅彥這下可是罵的夠狠的,直接將某些人收受了倭奴好處的事情徹底掀開,更是指著鼻子罵這些人是利慾薰心,半點愛國意識都沒有。
想想這首打油詩貼在朱雀街上,也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來來往往的時候會聽到百姓們傳唱,李恪頓時覺得原本有些沉靜的長安只怕又要熱鬧好長一段時間了。
李恪做事也好不拖延,不過是一個下午,就依照羅彥的吩咐,不僅將朱雀大街所有的告示牌貼滿,像東西市這等人流特別密集的地方更是沒有放過。
原本還被有些人帶著湊熱鬧計程車子先無話可說了。
這完全是逼著人站隊啊。要說這件事情羅彥做錯了麼?並沒有啊。人家不過是將倭國人的禮物拒之門外,並且拒絕了其有些無禮的提議罷了。
而李恪幫助羅彥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則是在這首詩後邊,還加了那天羅彥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雖然簡略,但是卻將倭國與百濟高句麗以及新羅的局勢都分析了個透徹。
這下子就讓人更加無話可說了。
百濟向來不遵大唐,而新羅則是與大唐交好。倭國親百濟而仇新羅,不就是間接和大唐作對麼。
民間的叫嚷首先就平息了。接下來就是到了朝堂,李世民也藉此發威,質問那幾個先前逼迫將製糖技術交出的大臣。原本他們就是倭奴大張旗鼓帶著厚禮拜訪過的,這下子被李世民抓住了把柄,好一頓收拾。
當李恪再次進宮面見楊妃的時候,卻發現李世民這天就在他母妃殿中。
當李恪走進殿中的時候,李世民含笑將其好生打量了一番。
“聽說,羅彥這些日子並未教授你經學,反而是讓你學習什麼拳法?”李世民有些懷疑。因為他看到,李恪並沒有因此壯碩多少,相反,身體反而是比先前要瘦了一些。要不是因為李恪精神相當不錯,李世民就差點以為自己兒子是遭受虐待了。
李恪看看楊妃,見到她點頭,便知道這事情是楊妃告知李世民的。既然李世民並沒有生氣,那麼便是存了心思考校自己。所以也放下心來,很是直白地告訴李世民:“誠國公告訴兒臣,學習經籍之前,必須要先把性子磨練下來,不然即使他教授了,我學不好,也是無用。”
聞言李世民倒是笑了:“那你告訴我,你如今的性子磨練的如何了?”
“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