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造勢,加上金州刺史餘世宗和州學諸多夫子都會到場,居然引得金州但凡是讀了點書的,都往這州城湧來。
也算是羅彥幸運,若是再晚來一天,怕是連住處都找不到。
安心在這客棧住了兩夜,第三日一大早,秦仁安就前來尋找羅彥了。
“郎君須得快點,今日香滿樓的門口會有核驗身份的關口。文會到午時正式開始,若是去的晚了,便是進去文會也過了大半。”秦仁安有些著急。此時才辰時過一些,他在來的路上就發現了很多前往香滿樓的人。
真要是拖動到巳時才去,恐怕只能在外邊聞酒香了。
秦仁安這般說法,倒是勾起了羅彥的回憶。想當初李世民的慶功宴上的擁擠,想必今天也是那般盛況。收了念頭,羅彥對秦仁安一笑:“秦兄莫要慌張。比這個規模更大的文會我也見過,提前兩個時辰過去足夠了。”
羅彥說的沒錯,當他們兩個趕到香滿樓的時候,誠然沿街都擠滿了人。可是真正上去核驗身份的卻沒有幾個。說白了,這會兒來的,大都是看熱鬧的百姓。真正有才學的,肯定是被邀請了,無需核驗直接就進得去。
不過,當羅彥聽到那核驗的方式,頓時來了興趣。
樓分五層,這考驗也分五種。一層考《論語》帖經,二層考大經墨義,三層考經義理解,四層考七言律詩,五層考賦。
這等層次分明的考驗,羅彥也覺得舉辦文會的人用心了。這考驗完全能夠考察一個人的學識水平。當然了,似乎這操辦人是有心把人擋在第五層外。想想一篇賦,從腹稿到書寫,這兩個時辰壓根就不怎麼夠用。再加上還要論水平,這難度就更高了。
秦仁安看著這難度逐漸提高的考驗,嘴裡喃喃自語:“這些傢伙壓根就沒想著要讓我等上這第五層。兩個時辰做一篇賦,這個難度不低啊。”
聽著秦仁安說這話,羅彥也只能無奈地說道:“要想壓服了他等,這賦是不寫也得寫了。我且前去,看看這題目如何。便是存心刁難,若我等做不出來,那隻能說學識淺薄了。不然如何被拒之門外。”
香滿樓的門前還是給這些想要參加考驗計程車子們提供了一條專門的道路的。這這條小道上,閒雜人等是不允許站過來的。而且還專門有差役幫著維持秩序。羅彥便是順著這條道路,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來到了門前。
羅彥是第一個走上去的。圍觀的百姓也是等了有好幾刻,此刻見有人上去,再仔細看一身儒衫的羅彥雖說不算貌若潘安,但是那股讀書人的氣質顯露無遺。有著諸多的心理因素加分,倒是讓羅彥還沒有選擇考驗的種類,就贏得了不少的喝彩。
隨著羅彥越來越靠近選題的桌子,香滿樓前邊居然異常安靜。誰都想看看這第一個上前的人,到底會選擇去哪一層樓。
近了,更加近了。羅彥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圍觀百姓的心跳間歇。場中似乎都屏住呼吸,靜靜等著羅彥伸出手。
只見羅彥站在桌前,右手伸出,居然沒有絲毫遲疑,便將桌上最右邊那張薄薄的紙張拿起來。隨後就有人接過,念道:“金州賦。”
沒別的,就這三個字。不懂行的人聽起來,覺得這不過就是比寫詩勝了一籌。可是在行家眼中,這絕對是對所有人的刁難。
歷來四六駢文最難的便是寫地方。為何?這是要對一個地方進行頌揚。要是不瞭解該地的歷史風物,你便是有再多的文采,寫出來也不過就是詞藻華麗一點。這種水準,只要是個文人,基本上都能做出來。
而當著這麼多金州人的面作《金州賦》,還有時間限制,這個難度。也許考科舉都沒有這麼難。這下子可是有好戲看了,圍觀的人們中有些自詡博聞的人就跟身邊那些一臉懵逼的人解釋起這篇賦的難度。
羅彥要是做不出來,可就真的成了笑柄。
怎麼辦,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寫吧。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一些準備工作的。
“不知能否先給在下來一罈酒?酒錢稍後會奉上。”有人說,寫作之前喝酒抽菸全都是在裝逼。但是唯有寫東西的人才知道,有時候菸酒不過是尋找靈感的媒介。真的陷入了思維的海洋,便是將那酒水換成墨水,也是能下嚥的。
見羅彥還有這樣的要求,這酒樓也不拒絕,很快就拿出一罈很是普通的水酒來。
示意旁邊的人替自己斟酒,羅彥則是盤腿坐在一邊,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倒。而思緒也在這重複的動作中展開想象。
回顧自己腦海中關於金州的歷史,羅彥積攢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