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坐下來,羅彥便問道:“羅彥此來為何,想必李長史也知道了。”
點點頭,李玄道也問道:“看來,我給陛下的密報,你也是看過了?不知進之有什麼想法?”
輕輕叩了兩下桌子,羅彥說道:“陛下給我的任務,只是看著王君廓。只要他沒有確切的悖逆行為,我就只是這都督府的一個小小司馬。而如今看來,王君廓不過是身在高位,有些嬌矜。”
“那他那些狂妄的行為,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李玄道似乎有些不爽快,質問羅彥。
“這些事情我自然會提醒他。陛下想要的,是整個幽州的穩定。王君廓的行為,放在那些武將裡頭,也不算是太狂妄的。因此凡事以勸導為主。”
看到李玄道有些不對頭,羅彥心裡原本有些想說的話,此刻也只能放在心裡。看情況兩人這是有了仇怨,羅彥現在能做的,只有什麼事情都不偏不倚。
而李玄道見羅彥完全一副不插手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說道:“既然私聊陛下的意思,那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往後王君廓的不端之舉,我還是會干涉的。”
很明顯,李玄道還是打算繼續自己的那一套。對此羅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聽之任之了。
而談論完王君廓的事情,羅彥也不過是和李玄道談了幾句長安的風物,回憶了當初兩人秦王府的故事,差不多就是一刻的時間,羅彥便從心裡就覺得有些乏味。因此將杯中的水喝完,羅彥便提出要告辭。
李玄道也知道羅彥心裡的意思,嘆口氣,將羅彥送出了大門。
獨自走在路上,羅彥想著方才的遭遇,不由得搖搖頭。原本自己還打算儘可能將兩方都安撫好,也省得讓自己鬧心。誰知道現在就連自己以為最熟悉的李玄道,自己都有些搞不定。
物是人非,大概說的就是自己現在的情況吧。
心情煩躁的時候,羅彥也不想就這個時候回到都督府。時間還早,自己在幽州另一個能談心的崔敦禮,想必還被王君廓糾纏著。
想起自己還欠著崔敦禮的一頓酒,羅彥在大街上茫然地轉了一圈,看著時間已經過了快有一個時辰,這才走進一家小酒館打了些北地的烈酒回到都督府。
好在王君廓的話還是很有保證的,只是在門前跟侍衛說了自己的身份,便被帶到了後院。
此時羅彥的居所已經安排好了。阿全將房中的已然佈置完畢,此刻見羅彥進來,叫嚷道:“郎君,這都督府實在豪華。快趕得上咱們府邸了。”
聽著阿全的感慨,羅彥有些沒好氣地說:“這是都督府,經營多年的地方。哪像咱家,只不過長安一處普通的院子。”
聽著羅彥的話,阿全嘟囔著:“合著咱們長安的房子實在太差了。”
不管阿全如何嘟囔,羅彥敲敲他的頭,說道:“那可是陛下賞賜下來的房子。再說了,你家郎君哪有那麼多錢在長安買房子。再說了,沒有陛下恩典,你這會兒還在官中收押。”
聽羅彥這麼一說,阿全倒是吐吐舌頭。官中收押哪有現在這麼舒服,整天苦役多,還吃不飽。
沒時間和阿全多磨嘰,羅彥拎著酒罈,出了門問過侍衛,羅彥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崔敦禮住的地方。
哪知道王君廓和崔敦禮也不知道聊什麼,這王君廓居然還呆在崔敦禮的房中。此刻見羅彥拎著酒罈子進來,王君廓笑著說:“怎的,羅司馬今日沒有過癮?”
羅彥自然是不敢不給王君廓面子,因此回道:“從李長史府上出來,正好想起還欠著崔舍人一頓酒。因此在街上走了一圈,聞著這酒很香,因此索性打了一罈,算是還了崔舍人的人情。”
聽得羅彥如此一說,李玄道居然還沒有將羅彥送到都督府,王君廓一下子開心起來。很明顯,羅彥和李玄道的交情沒有自己之前見的那麼好。
因此這時候很是開心地對羅彥說:“還是羅司馬真性情。我看羅司馬不如就在軍中發展。想羅司馬在軍中的聲望,以宴中那般身手,便是這一地都督都可做得。何必和那些文官一樣,整日裡蠅營狗苟,好生讓人心煩。”
說完似乎才省得自己說錯了話,不由對著羅彥和崔敦禮抱拳賠罪:“某是個粗人,想來方才說的話有些得罪二位。不過,軍中兒郎,向來直來直去,確實比文官直接許多。羅司馬若是願意,某可以求陛下直接封你執掌一地折衝府。”
羅彥可不願聽王君廓的,因此說道:“今日前來,不談其他,我等好好品一品這北地的烈酒。”便是崔敦禮,也知道羅彥不願談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