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衝擊瞬時間被無限放大。將沙啞的悶嘶狠狠壓滅在口中,葉孤城幾乎已近窒息,噴薄著釋放出熾熱的液體,既而疲憊痛楚交雜,頹然伏在榻上……
然而身後的衝撞仍沒有休止的跡象,激烈的一次次律震摩擦讓葉孤城不得不繼續承受下去。他能夠感覺到血液的蜿蜒而下,但慾望卻彷彿沒有盡頭,那人像是一個初次得到新鮮玩具的孩童,貪戀地抱持著,撫弄著,不肯放手……
終於,伴著一記前所未有的狠烈頂入,葉孤城震搐著悶哼一聲,感覺到那滾燙的噴灑,隨即粗重地嘶喘著,閉上眼將頭埋在枕間,把握住這總算到來的難得結束。男人的重量在下一刻壓在他身上,喘息著,抱住他同樣汗溼的身軀,手臂將兩人再無間隙地,牢牢貼合在一起……
呼吸最終慢慢被平緩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葉孤城開始感覺到力量逐漸地回覆,但遍佈全身的不適讓他並不想有所動作,於是只靜靜伏著休憩……
褐色的眼忽然睜開。頸間傳來的研濡溼意讓男人微微揚眉,下一刻,身體被輕緩地翻轉過來,然後那人溼潤的唇舌便含住了胸膛上的右側突起,同時用手慢慢撫住了他的腿……
身上這人並沒有言語,只一點一點地愛撫著他的身軀,然而那眼底深處沉著的氤氳,和手上充滿渴切的撫觸力度,讓葉孤城清楚地瞭解道,此刻對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放棄性地低嘆一聲,葉孤城抬起手,按住了男人的右肩,略略使力,讓他俯下身,然後吻住了那緊抿的薄唇……
只是一瞬,前番那種鋪天蓋地的激痛便又一次將他徹底湮沒。極度忍耐的悶哼重新響起,男性在情熱完全綻放時所呈露出的力量,強大的壓迫感和支配欲,不能抑制的欲潮的泛濫,將兩個人死死纏綁箍捆在一起。空氣彷彿盡數潮溼,又好似乾燥得要著火,施與和承受混合,暢愉與痛苦互動,再分不清你,也再分不清我……
室內的燈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月光淡淡灑進房中,照著榻上不斷震顫著的紗帳……
良久,白色的床幔內滑出一隻手,在清幽的月光下,那掌上的五指微微垂落,關節淺淡的紋路處,洇著滿滿的水漬,手背和修長的手指上,密密滲著細汗,上面戴著只白玉扳指,卻好似比不得這掌上幾近透明的顏色……
既而一隻同樣修頎的手掌亦從帳中探出,握住這隻手,將其帶回床內,同時紗幔後,重新響起低抑斷續的悶哼,間或夾雜著偶爾的粗沉喘息……
……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終於完全沉靜下去。又過了一陣,藉著月光,模糊地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從床內披衣而起,朝門外走去。
……
室中重新明亮起來,西門吹雪走回榻前,慢慢揭開薄軟的紗帳。
迎面而至的血腥氣讓他微微一頓。男人靜臥在褥間,漆黑的長髮盡數散開,光裸勁健的身軀滿是汗水,和著血漬,一同浸透了身下的床鋪……
“葉……”有力的手臂攬住疲憊的男人,西門吹雪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懊惱和愧疚。今夜的他確實是失控了,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冷靜和自制,而對方從始至終的順應和容忍,則更加助長了他再無節制的索求和冒犯……
“眼下,是什麼時辰……”葉孤城微疊眉峰,低聲問道,同時手肘撐在床上,就要起身。
“已過丑時。”西門吹雪右手環住男人肩頭,止住他欲起的動作,同時俯身將對方抱起,向已備好熱水的屏風後走去。
葉孤城不動,任由被緩緩放入水中,西門吹雪仔細替兩人清洗著,眉峰因看見水中散開的縷縷殷紅而緊蹙起來。
待沐浴完畢,上過藥,又換好了內裳,葉孤城艱難地慢慢穿上外衫,又開始繫著腰帶。
“葉,抱歉……”環住那明顯僵直的腰身,西門吹雪低低嘆息,一面輕緩地揉著對方的腰脊。
長長的鳳眼略眯,葉孤城偏頭在那重新恢復微冷溫度的薄唇上印下一吻,淡淡露出一絲笑意:“我無事……這般,很好。”
……是的,很好,這樣,真的很好……
漆黑的眸筆直凝視著男人蒼白疲頓的面容。良久,西門吹雪眼底就一點一滴地浮現出溫暖與柔和的神色,抬起手,抱住了對方的肩臂,既而輕輕吻上那沒有血色的唇。
右手慢慢撫摩著這人的背,唇齒相互溫存,相互撫慰,直至唇分,兩人的額靜靜貼在一起,葉孤城才微微淡笑,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聽得懂的話語,低低道:“西門,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我可憐的葉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