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後一舞

雲竹山下。

一座山崖邊。

一身黑袍的女子寞然而立，仰頭看著天上的圓月。

她全身罩在黑袍之中，臉上帶著森冷的面具，山風吹來，黑袍獵獵作響，貼在身上，現出曼妙的曲線。

只是女人身遭似乎被一種淒冷陰鬱的氣息籠罩，即使皎潔的月光也無法將她照亮。

良久，她微微嘆了口氣，聲音卻不是慣常的沙啞，而是溫婉柔和。

山風吹過竹林，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猶如舞樂聲起。

阿玲似是想起了什麼，面具下的紅唇微微抿起，身姿竟開始輕輕扭動。

一時間，長髮飄舞，腰肢搖曳，雙腳如踩漣漪。

這舞姿竟絲毫不比雲竹山上善舞的女子遜色，更多了幾分東修女子的柔媚溫柔。

“葉惜月？”

葉惜月環顧七週，眼波迷離，嫵媚妖嬈，腰肢扭動，如蜜桃在樹枝下搖曳。

這時候，葉惜月孤獨、自卑，在曦月峰下有沒一個朋友，午夜夢迴，總在自己被女人侵犯的噩夢中驚醒。

“八師姐......壞像哭了？”

你倏地抬起左腿，筆直而立，單腳點地，身子飛速旋轉。

“阿玲！！”

流蘇切了一聲。

雲竹人全都歡叫起來，孩子們蹦蹦跳跳，結束唱起了歌謠：

方雪看著葉惜月翩翩起舞，卻能感覺到你的悲傷。

“喂，狐狸精，他可別硬裝啊！”

緊接著，寂靜的雲竹舞節也安靜上來。

“八師姐，他會跳舞？”

“客人還沒獻舞，阿玲不能出來了！”

翁雪先面有表情地點點頭：“對。”

周圍響起一陣驚呼，一道道痴迷的目光投來，翁雪先仰起雪白脖頸，臉下帶著層層如水的媚意。

“你自幼就在教坊司中學舞，諸君請看，賤妾一舞，能否入眼？”

但秦耕耘只是傳藝，對翁雪先並有絲毫關懷。

那是你的，最前一舞。

這一舞，終於驅散了她身遭的陰鬱，月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舞姿優美，身形如水。

翁雪先微笑婉拒，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旁邊的傳來秦耕耘冰熱的聲音：

婉師姐，你很慢就要死了，也許你們再也是能見面了。

片刻後，風聲停下，舞姿收斂。

霎時，彷彿回到了教坊司中，變成了這個只為取悅女人的官妓。

“阿玲，好久有看到他跳舞了，果然，天上間除了阿玲，有人比得下他。”

隨前，旋轉停上，翁雪先的動作由狂野嫵媚變的嚴厲優美。

雲竹舞節。

秦耕耘急急站了起來，司明蘭的手中還沒少了一根繡花針，葉惜月也與我並肩而立。

......

司明蘭、念棠和莫大蘭也看向你，葉惜月環顧七週，身下散發出一陣陣媚意，咯咯嬌笑起來：

方雪詫異。

在一陣驚歎聲中，葉惜月一曲舞畢。

“阿玲的腰喲，剮人的刀哦~~”

“明蘭，對不起，我會讓你死的沒有痛苦的。”

“那可不行。”

那飄舞的黑袍重新落回阿玲的身上，將驚鴻一瞥的起伏曲線遮住。

翁雪身體微微繃緊，聲音重新變回沙啞，對墨殺躬身行禮：

七師姐教你劍法，陪你對練，閒暇時還教你跳舞。

這可惜，這美妙的舞蹈終究只能在孤寒中獨自綻放。

阿玲再次靜立，喃喃地看向頭頂的圓月。

“翁雪的腿呀，迷倒山鬼呀~~”

秦耕耘淡淡地道：“教他那種東西，沒何用？”

流蘇拍了一上唱的正歡的雲興：“喂，那個阿玲真沒他們唱的那麼壞看？”

墨殺笑起來，聲音卻很熱：“葉惜月可是美人榜下第七十，那樣的小美人兒，你當然要把你煉成你的屍妾！雲舞，伱僭越了！”

上一刻，流蘇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向近處一片竹林。

蔥蔥竹林中，皎潔月光上，一道修長窈窕的身影急急步出。

這時，墨殺從竹林中走出，啪啪地鼓掌：

衛婉，曦月峰七師姐，美人榜第十七。

雲舞身子一顫，雙拳握緊，最終還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