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守元、石書宏、澹臺明月、冷鏡四人能成為鎮陽宗長老,一峰之主,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鄭聖謨是元嬰巔峰,只差半步化神,為人又謹慎,一隻七品妖獸不可能那麼容易殺死他。
四人心中對鄭聖謨之死都頗有疑問,至於鄭聖謨做的那些醜事,魏守元和石書宏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們也是這樣的人。
澹臺明月不喜鄭聖謨,但畢竟是自己的同門,還是要設法查清其中真相。
冷鏡掌管宗門刑罰,長老橫死如此大事,其中是否涉及同門相殘,是否需要動用門規懲處,他必須弄清楚。
此刻面對四人猶如實質般的審視目光,見月神情自若,淡淡地道:
“鄭聖謨強暴丹霞峰弟子林輕綢,疏忽大意,被赤焰狐偷襲,各位都知道離火的強橫霸道,一旦被離火所傷,修為便無法施展。”
“鄭聖謨為人師長,行為不恥,死有餘辜。”
見月聲音清冷,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四人面面相覷,卻也說不出話來。
按她所說,鄭聖謨算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確實丟人,也看不出什麼疑點。
澹臺明月輕咳一聲,對見月問道:“惜月,離火之事,非同小可,你確定是赤焰狐的離火?”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他們自然知道澹臺明月這話的意思。
世上會離火的人只有那一個,若殺死鄭聖謨的不是赤焰狐的離火,那就只可能是那個人。
魏守元臉色蒼白,身子似乎都哆嗦了一下,小聲地道:
“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澹臺師妹你這話什麼意思?”
石書宏呵呵一笑:“魏師兄太上戮心劍已至通玄之境,天下罕有敵手,沒想到還有如此膽顫驚心的時候。”
魏守元冷笑:“石師兄體修已至絕顛,天下無人能撼,卻在那人的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下去,此刻還能侃侃而談,這份心性修為我甘拜下風。”
“你說什麼?!”石書宏臉色一變,身上靈氣湧動。
“石師兄打不過一個後輩女修,卻敢對同門出手,既如此,我奉陪!”
魏守元怡然不懼,強大的靈力奔湧而出。
澹臺明月連忙起身走到兩人的中間,勸解道:“石師兄,魏師兄,那魔女天賦世所罕見,即便是五百年前的魔門祖師盛棠蓮恐怕也有所不如,輸給她有何奇怪?我們別種下心魔才是緊要。”
冷鏡低下頭,臉色陰沉,似乎也被勾起了一段不堪的回憶。
當初三大宗圍剿青蓮門——說是圍剿,其實是偷襲。
三大宗確實人多勢眾,可若論巔峰戰力,雖然青蓮門只有幾名長老,以及門主納蘭煙和聖女夏青蓮。
但僅僅是納蘭煙和夏青蓮兩個人,就已經勝過三大宗十多名長老。
還是鎮陽宗掌門陳青墨用計將這師徒倆引離青蓮山,三大宗這才敢放心攻山。
屠盡了青蓮山之後,三大宗又用無數弟子的性命去損耗納蘭煙和夏青蓮的靈力。
待兩人消耗了大量靈力之後,三大宗的掌門和長老才一起出手,將兩人圍堵在北荒天麓山。
為了穩妥起見,他們還帶了所有統御弟子在天麓山外圍佈下大陣,限制夏青蓮的玄冰離火功。
但到了真正動手時,他們這才發現即便做了這多準備,還是低估了魔女夏青蓮。
當時由三位掌門和七名長老圍攻納蘭煙,其餘長老則圍殺夏青蓮。
但剛一交手,夏青蓮就秒殺了兩人,剩下的人全都膽寒。
要不是陳青墨及時來援,其他人都要死在她手裡。
即便如此,也付出了陳青墨、葉惜月、蘇紅菱和數名長老重傷的代價。
魏守元、石書宏、冷鏡三人當時就在負責圍殺夏青蓮的隊伍中。
他們親眼目睹了和自己修為相當的兩個飛雲宗長老被一個玄冰凍斃,一個被離火燒成灰燼。
尤其是那離火,簡直仿若天火一般不可阻擋。
三人當時用出所有法器抵擋,全都被離火瞬間焚盡,那一刻,他們第一次發現自己離死亡如此接近。
從那以後,夏青蓮的離火就成了他們心中的夢魘。
魏守元和石書宏的心魔最重,導致兩人的修為至今卡在元嬰八層,連元嬰九層都無法達到。
所以聽到鄭聖謨死於離火,他們難免心有疑慮,害怕那個惡魔般的女人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