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見月恢復了大師姐的清冷,衛婉也變回了二師姐的溫婉端莊,兩人和素心、淳寧之一起帶領鎮陽宗弟子們繼續往鎮陽城趕路。
“何師兄,你昨晚沒睡好嗎?”
徐彩禾關切地對秦耕耘問道。
“沒有啊,昨晚睡得很好,哈哈。”
秦耕耘哈哈一笑,遮住了不滿血絲的眼睛。
昨晚娘子是真的生氣了,督促他修煉了一宿。
不是夫妻之間的修行,而是一個人修煉。
畢竟是在野外,秋知荷臉皮薄,還沒到可以隨時隨地和夫君修行的地步。
她說了句“夫君剛在此地納妾,喜氣充盈,適合徹夜修煉”,便守著秦耕耘,讓他整夜運轉離陽訣,而自己則坐在秦耕耘的對面,靜靜地監督他。
流蘇和莫小蘭則很自覺地回去睡覺了,不在這種時候觸秋知荷的黴頭。
尤其是流蘇,她知道聖女最討厭的人就是葉惜月和蘇紅菱,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夫君被葉惜月分一半?
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可憐的秦耕耘只能徹夜修煉,雖然已是金丹境,但在心驚肉跳的狀態下修煉了這麼久,還是抵受不住這種折磨,眼睛都熬紅了。
徐彩禾看了看秦耕耘的眼睛,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枚丹藥遞給他:
“何師兄,這是寧神玉春丹,服下可很快恢復靈力和精氣神,你快吃下去吧。”
秦耕耘瞄了一眼遠處一臉淡漠的秋知荷,連忙婉拒:
“多謝徐師妹,我真的沒事。”
徐彩禾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秋知荷一眼,輕咬紅唇,低聲道:
“何師兄很快就要名揚天下了,為何還懼內?”
“.”
秦耕耘一怔,隨即微笑道:“徐師妹,我不是懼內,我只是尊重我鍾情之人,希望你能明白。”
徐彩禾低下頭,片刻後抬眸一笑:“我懂了,不管如何,何師兄,你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說完把那顆丹藥塞進秦耕耘的手裡,轉頭就跑遠了。
秦耕耘低頭看看手裡拿散發著靈力的丹藥,無奈搖頭,耳邊忽然響起秋知荷的傳音:
“這丹藥效力不俗,趕緊吃吧。”
秦耕耘愕然轉頭看向秋知荷,她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嘴角卻微微翹起。
心裡不斷迴響秦耕耘剛才那句“我只是尊重我鍾情之人”頓時滿腔酸味都被甜蜜取代了。
“聖女,我們真的能相信衛婉嗎?萬一她轉頭就把我們賣給鎮陽宗怎麼辦?”
流蘇坐在秋知荷的身旁,傳音說道。
秋知荷淡淡地傳音回答:“衛婉的心並不在鎮陽宗,她和我們一樣,只是鎮陽山的一個過客而已。”
“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我們終究要全部挖出來。”
幾十裡外,那巍峨入雲的山巒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鎮陽山,遙遙在望。
接近鎮陽城,路上碰到了許多從外返回的鎮陽宗弟子,與見月、衛婉四人帶領的這隊人大都是熟識。
大家驚喜地寒暄問候,相互間都有一種劫後餘生,恍若隔世的感覺。
很快,無數鎮陽宗弟子聚集在鎮陽山下,和當初出發抵抗獸潮時的情景如出一轍。
澹臺明月再次站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溫和恬淡的俏臉上帶著難掩的悲傷,聲音輕柔:
“各位同門,一個月前在此與諸位一別,當時山門前站的滿滿當當,今日重聚,山門前已多有空蕩。”
她的話讓不少人紅了眼眶,當初鎮陽宗弟子浩浩蕩蕩走出鎮陽城,前往三城十二鎮。
如今歸來,他們都發現周圍少了很多相熟的面孔。
這些人,都永遠地留在了他鄉異地。
一時間,人群中響起了難以抑制的啜泣聲,不少女弟子都抹起了眼淚。
澹臺明月聲音一變,忽然高漲:
“不在的人,為了守護天下蒼生,死而無憾,他們都將進入劍冢,成為鎮陽宗世世代代的榜樣!”
“而今日還站在這裡的人,你們也是英雄!”
“在這其中,還有不少如夜空彗星一般璀璨奪目,他們是鎮陽宗的現在,也是東修之地,整個洪州大陸的未來!”
隨後,澹臺明月細數了數名在抵抗獸潮中表現出眾的弟子的事蹟。
比如接天峰的張凌,一劍破萬法,在救援青荷城的戰役中一劍斬殺五品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