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陽山,山腳下。
鎮陽宗的山門前。
無數身穿白衣白袍的弟子進進出出,這些都是剛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他們中大多數只能在山腳下的外山修煉。
只有經過層層篩選,才有資格進入六大峰。
這些外門弟子的臉上都帶著希冀,眼神清澈,充滿活力。
偶有身穿紫陽錦袍的內門弟子經過,他們都不禁驚呼幾聲,眼中滿是憧憬。
山門下白衣飄飄,人來人往,向上眺望,六座山峰聳立入雲,氣勢恢宏,如此景象,不負東修之地三大宗門的盛名。
倏地,在熱鬧的山門前,出現了一道滿身是血的身影。
她身穿代表外門弟子的白袍,長髮散亂,臉上一片血汙,身上傷痕累累,最令人驚駭的是,她的左肩、右胸和小腹竟有三個血洞。
鮮血泊泊從中湧出,觸目驚心。
“啊!”
仙家大派的山門前,何曾出現過這種場面,有女弟子不禁驚叫出聲。
隨即有人上前扶住那受傷的人,眼見這是一位女修,面如金紙,眸子半開半合,顯然是憑著一口氣才撐到了這裡。
“這位師妹,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師妹,師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滿身血汙的女子被眾人扶住,勉強睜開眼睛,聲音嘶啞:
“我叫......方雪,曦月峰弟子,羅師兄和各位同門......都死了!嗚嗚嗚......”
一個時辰後。
曦月峰。
一片依峰而建的瓊樓玉宇,亭臺園林間雕樑畫棟,猶如仙境。
只是,此刻置身仙境中的眾多內門弟子卻是面露愁容,議論紛紛。
“羅師兄竟被人害了!”
“那麼多師弟師妹,竟只有一人逃回來,到底是誰竟如此毒辣!”
“此仇不報,我等愧為鎮陽宗弟子!”
“諸位莫要激動,先查清兇殺是誰再說吧。”
“噓,大師姐來了。”
一道身穿月白留仙裙的純白身影走來,她的五官秀挺,長髮如瀑,全身像是籠罩在仙霧之中,令人不敢直視。
眾人紛紛躬身行禮:“大師姐。”
葉惜月微微點頭,有人上前稟報:
“大師姐,方師妹傷的很重,還未醒來。”
葉惜月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多問,行禮後紛紛散去。
葉惜月走進一個房間中,這是內門弟子的房間,算不得寬敞,只是陳設雅緻,內有嫋嫋香菸。
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臉上的血汙已被洗淨,身上多處傷口都經過了處理,只是她受傷太重,呼吸都有些微弱。
葉惜月走到床邊,低頭看著方雪,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方雪咳嗽幾聲,終於睜開眼睛。
看到站在面前的葉惜月,她掙扎著要起身,“大師姐!”
葉惜月抬手將她輕輕按回去,聲音空靈而淡漠:
“你們遇到了何人?”
方雪虛弱地道:“我也不知,那幾人穿著黑衣,蒙著面,看不清他們的臉。”
葉惜月問道:“有幾人?”
方雪道:“三人。”
“三人?”葉惜月沉默片刻,又問:
“他們使得什麼功法,如何將羅師弟他們殺死的?”
詢問同門師弟慘死的經過,葉惜月的語氣依舊平淡,沒有半分波瀾。
方雪沒來由地心生寒意,卻也按照心中早就擬好的答案說道:
“他們一人用毒,一人用火,一人用的短刀,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羅師兄......羅師兄他......”
方雪臉上現出猶豫之色,葉惜月平靜地問道:
“羅振峰想拋下你們逃走,卻未能走脫,是嗎?”
方雪震驚地看著她:“大師姐,你、伱怎麼知道?”
葉惜月平淡地道:“羅師弟心性軟弱,臨陣逃脫並不奇怪。”
“大師姐......”方雪怔怔地看著她,很想問既然知道羅振峰的心性,為何還要派他帶領這麼多初出茅廬的內門弟子去追尋魔門餘孽的蹤跡。
看著大師姐那平靜的樣子,方雪心中愈發寒冷,卻也愈發覺得自己那晚的決定是對的。
方雪在觀察葉惜月,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