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耘回到窄雨巷,推門回家,小心翼翼地往裡看了看,莫名有點發虛。
前世他那位去夜總會玩了小姐的朋友,第二天回家面對老婆時,無比忐忑和心虛。
當時秦耕耘沒有結婚,無法體會他說的那種感受,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秋道友,我回來了。”
秦耕耘小聲朝屋裡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他提著衣袋走進廚房,裡面也沒人,灶臺上也是一片整潔。
以往這個時候他回家,秋知荷已經把熱氣騰騰的肉粥或者肉湯擺上桌了。
而今天,廚房裡不但沒有動火的跡象,連秋知荷都不見了。
秦耕耘忽然有些心慌,如果讓他一下回到從前那種孤獨一人的生活,他恐怕再難適應。
連忙走出廚房,見秋知荷常穿的幾件衣服疊好放在床頭,秦耕耘微微鬆了口氣,正要出門尋人,屋門忽然開啟。
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走進來,穿著一身黑色衣袍,面罩寒霜,看到他,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秋道友,你去哪裡了?”
秦耕耘連忙問道,秋知荷卻不答話,徑直走到床邊坐下,隨手將一捆藥材放下。
秦耕耘一看,全是煉製玉清丹、凝血丹和護心丹需要的普通藥材。
靈草秋知荷可以自己培植,而這些普通藥材則沒有必要耗費靈力,一塊靈石便能買許多。
原來秋知荷是出門幫他採買藥材去了。
“秋道友,謝謝你。”
秦耕耘心中愧疚更甚,秋知荷依舊不理他,盤腿坐在床上,索性閉目修煉了。
“那個,秋道友,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去做飯。”
秦耕耘說了一聲,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很快,桌上便擺上了豐盛的菜餚:韭菜煎蛋、番茄炒蛋和蛋炒飯。
秦耕耘過去都為生存拼搏,沒有那麼多時間研究怎麼做飯,會做的菜餚著實有限,左右不過都是“xx炒蛋”。
“秋道友,吃飯了。”
秦耕耘對秋知荷微笑說道。
秋知荷瞥了他一眼,終於起身走到桌邊坐下,看看擺在桌上的“全蛋席”,嫌棄地哼了一聲。
不過終究還是拿起筷子吃起來。
秦耕耘也不敢多話,兩人默默地吃完飯,秦耕耘又洗了碗,走出廚房,這才拿了衣袋遞給秋知荷:
“秋道友,我回來時路過胭脂閣,給你買的。”
秋知荷抬頭瞥他一眼,終於接過,開啟一看,眼眸微動,嘴上卻說:
“我不喜歡紅衣。”
秦耕耘撓撓臉頰:“沒關係,你若不喜歡穿出去,待心情好了在家裡穿也行,秋道友,你穿紅衣著實好看。”
秋知荷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我為何要穿給伱看?”
“呃......”
秦耕耘坐到秋知荷身旁,沉聲道:
“秋道友,我有一件事,想向你坦白。”
秋知荷抬頭看向他。
秦耕耘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於道:
“我......昨日去了怡紅樓。”
......
“就是這樣,我坐了一個時辰,什麼都沒幹就離開!秋道友,你相信我!我只是想除去心魔,我以後再也不會去了!”
秦耕耘將昨天去怡紅樓的事說了一遍,隨後一臉鄭重地發誓保證。
聽他說完,秋知荷那臉上的冰冷變成了詫異:
“你居然為了這種事去怡紅樓?”
秦耕耘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秋知荷冷冷地看著他。
片刻後……
噗嗤!
那圓圓的小臉繃不住了,一下笑出了聲。
秦耕耘愣住,這一笑竟如冰山消融,春風解凍,絢爛如月華,璀璨如驕陽,世間萬般風情也不及其十之一二。
“秋道友,原來你會笑?”
秋知荷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抬手捂著臉,片刻後放下,那小圓臉上已恢復了冰冷。
不過心裡仍是覺得好笑。
因為修習玄冰離火功,讓她的體質極為特別,秦耕耘堅持不久本就正常,沒想到他居然為此有了心魔。
實在可笑。
同時,秋知荷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他去怡紅樓是為了去除心魔,不是尋花問柳,倒也不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