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翌日。
北荒最深處。
一片片翠綠的雲竹迎風飄揚,蕩起陣陣綠浪,發出沙沙聲響,美景寧靜,令人沉醉。
在一片雲竹綠蔭下,五女一男正緩緩向山上走去。
“前面就是雲竹大陣了。”
雲舞看著周圍熟悉的風景,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這裡是她的家,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八年,但今日回來,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因為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沒有親人的孤山,怎能稱為家?
“小五.”
衛婉輕輕握住雲舞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連最聒噪的流蘇此時也變得沉默。
莫小蘭同樣神情複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六人終於來到了山頂。
這裡有一座巨大的法陣,能通向真正的雲紋山。
從前這座法陣是隱藏起來的,只有靈匙才能開啟。
但自從雲紋山被滅之後,這法陣便無法再隱藏,只是日復一日地駐守在這裡。
“小五,進去吧。”
秦耕耘輕聲對雲舞說道。
雲舞咬著嘴唇,點點頭,一步踏入了法陣之中。
其他人也跟著走了進去,一陣空間恍惚之後,眾人來到了一座風景奇美的大山。
山勢雄奇秀麗,抬頭可看到十萬雲竹在白雲之中搖曳。
風吹葉響,瑰麗神往,這是北荒百山中最美的一座山。
只是此刻美麗的山中卻是寂靜無聲,放眼望去,只有前方數百墳冢佇立。
雲舞雙眸通紅,一步步走到那群墳冢前,噗通一聲跪下。
“爹爹,孃親,各位哥哥姐姐、叔叔嬸子,我回來看你們了。”
雲舞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貼在地上,身子顫抖,久久無法起身。
這時,衛婉在她身旁跪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隨後竟將這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身體,拔出,鮮血泊泊流出。
“婉姐姐,你做什麼?”
雲舞見狀大驚,想要阻止,衛婉已經將匕首再次刺入自己的身體。
“婉姐姐!!”
雲舞想撲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動彈不了。
衛婉朝她微笑:“那日我雖未殺人,但也是墨殺的幫兇,你不殺我,我卻不能沒有交代。”
她一邊說著,一邊拔出匕首,再次刺入。
如此反覆了九次,那溫婉柔美的身體上多了九個血洞,鮮血不停地流出,竟匯成了一條小溪,流向了那數百座墳冢。
衛婉臉色蒼白,看著雲竹山族人的墳冢:
“各位,我今日暫以九洞贖罪,我不敢死,是為了照顧雲舞,待世間無虞,雲舞再無危險之時,我自會來找伱們謝罪。”
衛婉說完,那數百墳冢竟亮起光芒,似在回應。
“多謝。”
衛婉笑了笑,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婉姐姐!”
雲舞終於可以動了,連忙撲過去抱住了衛婉,衛婉身上的鮮血也將她的長裙染紅,兩個女人在同一片鮮紅中,一個昏迷,一個痛哭。
“婉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我沒有怪你,我真的沒有怪你!”
雲舞抱著衛婉,看向秦耕耘和夏青蓮:
“秦哥哥,夏姐姐,你們為什麼不阻止婉姐姐?”
秦耕耘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衛婉一生被陳青墨掌控,從沒有過自己的道,現在她找到了,你該為她高興。”
夏青蓮看了看流蘇,“蘇蘇。”
流蘇會意,額頭中間的眼睛睜開,射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照在衛婉的身上。
很快止了血,傷口也稍稍癒合了些。
“她刺的很深,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今晚我再給她治治,休養幾日就好了。”
聽到流蘇的話,雲舞總算放心了,但看著衛婉那蒼白的臉和身上慘不忍睹的一個個血洞,還是止不住淚流滿面:
“婉姐姐,我不要什麼道,也不要你贖罪,你陪著我就好了呀。”
流蘇氣呼呼地道:“都怪那個陳青墨,這傢伙簡直該死!”
秦耕耘也走到數百墳冢前,躬身一禮:“雲沉前輩,我已按你所託,將雲竹山的孩子們安頓好了,只是雲舞.現在她的純靈之體已經天下皆知,此為我之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