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啊,綺霞,請原諒我的冒昧。”張學良滿懷激情而又小心翼翼地說。人有時是很奇怪的,就說張學良吧,他雖然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可是在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普普通通、比他還小十多歲的年輕姑娘面前,卻有些精神恍惚、侷促不安起來。而之所以會這樣,不正是因為他在深深地愛著她嗎?這對他來說,恐怕還是從未有過的經歷吧?不過,他此刻還是剋制著自己,儘量謹慎地挑選著最委婉的言詞:“綺霞,是這樣的,我是說,你是我所見到的最有個性最可愛的女子,你身上的這些美好的東西,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也是我衷心愛慕的,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今後常見面,常在一起談談好嗎?”
張學良一席話,使趙四小姐感到無比的親切和溫暖,其實,這不也正是她早就想說而未說出來的話嗎?她哪會有什麼異議呢?但張學良是唯恐失禮的。看,他是多麼穩重呀!他說的這些,同浪漫小說上所寫的那種求愛、求婚的語言、場景是完全不同的,沒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些玫瑰色的氣氛,也沒有哥呀妹呀、死呀活呀那樣的海誓山盟,這與其說是求愛,不如說倒更象個大哥哥正以十分關切和愛護的態度在同自己的小妹妹談心。但趙四小姐喜歡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誠懇坦直的話,喜歡他這種自尊、也更尊重別人的態度。張學良雖然沒有什麼信誓旦旦的表白,也沒有什麼動聽的甜言蜜語,但她從他那容光煥發的面容上,從他那滿含愛戀之情的目光裡,發現他對自己的確是深為眷戀的,一種令人沉醉的幸福感,使她的心不禁怦然跳動,臉也騰地紅了。
張學良不明其故,因問道:“綺霞,你怎麼不說話呀?剛才我說的你同意嗎?”
趙四小姐看他那誠惶誠恐的樣子,未開言卻先噗哧笑了。
這下張學良更納悶了,又問道:“綺霞,你笑什麼,是不是我太冒昧,說了不該說的話呢?如果是這樣,那就請你原諒……”
趙四小姐正欲回答,一支舞曲已經演奏完畢,該退場了,她從張學良手中抽出自己那由於分外歡愉而有點潮溼的小手,與他一同向外走去。她在準備離開他時,才羞澀然而也是很嚴肅地回答了他的問話:“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高興。你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你說的我全同意。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既然象你說的,我們要成為志同道合的很好的朋友,那我這一生就不再交第二個男朋友……”
這天晚上,當張學良驅車返回住地時,夜已很深了,當時萬籟俱寂,星月迷濛。由於他又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特別是他終於聽到了趙四小姐如此動情的迴音,他怎能不由衷地感到喜悅和興奮呢?透過潔白的窗紗,他凝視著星漢燦爛的夜空,一個時期以來的動盪不定的局勢,他的家庭和他個人二十多年的坎坷遭際與歡欣,猶如奔騰不息的激流,又一齊湧上心頭,使他久久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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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陸靜嫣、李蘭雲、吳靖:《草長鶯飛春暮懷人風雨江南——懷念在臺灣的趙一荻四妹》,載1983年11月19日——12月24日《團結報》。
② 肖涵:《西安事變中的四位女性》,載《名人傳記》1986年第2期。
③ 王益知:《張學良外紀》,載《社會科學戰線》1985年第3期。
④ 趙雲聲:《趙四小姐與張學良將軍》,北方婦女兒童出版社1986年10月出版。
此係摘引。
⑤ 孫玉清:《張學良在臺灣》,載《新觀察》1985年第2期。
⑥ 曹振中:《將軍手撥乾坤轉,淑女心期玉雪清——朱洛筠談張學良夫人趙一荻》,載1983年11月19日——12月24日《團結報》。
⑦ 張德榮:《紅粉知己——張學良和趙綺霞的愛情》,載《名人傳記》1986年第3期。
張學良傳……危難見真情
危難見真情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好幸福的時刻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使人甚感留戀的。張學良非常珍視他與趙四小姐的愛情與友誼,殷盼能夠常見面,希望常常在一起,但由於戰亂頻繁,形勢動盪,張學良想在關內多住些日子的願望已無法實現,而不得不又於戎馬倥傯中過著飄泊不定的戰鬥生活,與趙四小姐也從此天各一方、難得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張學良自父親遇難、臨危受命、主政東北後,層出不窮的公務就使他忙得不可開交。那時,國內外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