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歷,一萬四千四百六十一載,乙丑。 正月初一。 新年新氣象,年年不一樣。 原本平和安順的仙靈東域,也禍起四方。 因為補天閣閣主和白虎玄鳥二靈的離去,暗藏潛伏多年的無數賊子皆冒了出來,為禍天下。 補天閣遭遇襲擊,內亂起,外敵侵。 塗山也是如此。 陸家也因此遭重。 內部不知何時,潛藏了一些諜子,有族人背叛,引發動亂。 陸小瑾攜老祖賜予的判筆大殺四方,可鎮得住內部的一些叛徒,卻無法鎮住外來入侵的勢力。 陸小瑾被十數人圍殺,這些人並未與她硬撼,而是不斷消耗她的靈力。 只要陸小瑾靈力耗盡,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一盞茶的時間,陸小瑾如那困獸,她黑袍飄飄,氣勢還是那般凌厲,可能呼叫的靈力卻愈發稀少,逐漸枯竭。 再一盞茶後,陸小瑾滿身是血,既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她身形有些踉蹌,眸光環視著眾人。 四面八方再次攻勢起來,她再也難以躲避。 可有人闖入圍殺她的人群,將她護在了身後。 浩瀚的攻勢被此人盡數接下,隨後直直栽倒在血泊之中。 “風兒!”陸小瑾淒厲怒喝,她想要扶起倒在血泊中的陸風。 “姐...”陸風用盡最後的氣力,奮力擲出一張符籙,想要掩護姐姐撤退。 可符籙轉瞬就被襲來的攻勢打碎。 陸風喉頭不斷髮出嗬嗬的血泡聲,憤怒又絕望。 陸小瑾跪坐在自己弟弟身旁,瀕死之際,她突然有些坦然。 在陸家叛亂的人和襲擊陸家的敵人,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這天地鉅變的影響,依舊可以暢意調動修為。 這大概是天道在庇佑吧... 她陸小瑾又如何勝得過天道? 老祖又究竟去了何妨?難道要棄陸家於不顧嗎? 趙無疆呢?他安全嗎?他還好嗎?他是否也遭劫了? 陸小瑾握緊了自己弟弟陸風的手,嫣然一笑,溫柔似水,陸風死不瞑目,眼角淌著淚水。 “今日,我們要好好嚐嚐陸家陸小瑾的滋味。”圍殺之人並未直接展開攻勢將陸小瑾殺死,而是緩緩靠近,有不少人眸露淫邪: “這等霸道女子的滋味,想來征服起來一定很是痛快。” 於是下一刻,他們這些人,痛快得死了。 冰霜從陸風的懷中綻放,一瞬席捲四方,凝結了圍殺之人,化作冰雕,崩碎成冰渣。 陸小瑾茫然抬頭,她看到了一道白衣勝雪的倩影,清冷無比。 “畫衣...” 蘇畫衣眸光冷漠無比,點了點頭,一道道冰霜漣漪盪漾開,席捲整個陸家,將所有來犯之人盡數崩碎成冰渣。 下一刻,蘇畫衣沒有絲毫停留,倩影消失不見,不知去了何處。 陸風的懷中滾落出一張畫卷,畫紙攤開,裡面是正在與補天閣師姐師妹們笑談的清冷女子。 笑意盈盈的畫中主角是蘇畫衣,如今她不笑了。 偷偷畫下這一幕的是陸風,他死了。 陸小瑾撿起畫卷,呼吸一顫,淚水奪眶而出。 ———— 大周仙朝京都外的一片雨幕中,哪怕戰鬥早已結束,劍氣依舊在雨中呼嘯,不斷崩碎雨幕成霧。 李左單膝跪在泥水中,拄著斷劍,埋著頭,閉著眸,血水從口鼻中不斷墜落,跌入雨水之中,硃紅到殷紅,直到最後血紅淡去,褪於無色。 走鏢人李左,本就是殘魂,如今命慘魂散,如胤王府大門前,那幅楹聯上紅褪墨殘,被人緩緩揭下,丟入雨水之中。 “怎麼不貼新聯?” 站在胤王府大門前的李純鈞,試圖將舊楹聯處還頑固殘存的漿糊與破損的紙撥弄乾淨。 大門已開,門後趙無疆站著,看向一襲青衫的劍主: “除舊迎新,可我這人,懷舊。” “無疆...”李純鈞撥弄乾淨殘留之物,渾身黑氣繚繞: “我需要你心頭血一滴,你給還是不給?”喜歡皇后請自重,我真不想代替陛下呀!()皇后請自重,我真不想代替陛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