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張虛白滿臉笑意,雙掌搓來搓去,迎了上去,眉眼溫柔看著美婦人: “該走得咾,不然到時候路上不好走。” “萬紫,把撇兒抱起,你們先走。”美婦人瞪了一眼張虛白,將牽著的張撇兒抱起來,遞給了萬紫。 萬紫呆呆喔了一聲,從師孃手中接過孩子,歪頭看向正在搬妖神像的小胖墩: “王天棒,走。” 小胖墩頹然了幾分,委屈巴巴小跑了過來,看到張果果兒揹負的小包袱,他伸手想要去抓,張果果兒撅起小嘴哼了一聲,跑向道觀外。 兩個孩子追趕,跑了出去。 “走了喔。”萬紫看了一眼師父和師孃,揹著大包裹,也向著觀外走去。 張虛白眸光柔和,點了點頭,看到自己的徒兒們離開,他伸出手想要去牽美婦人的手,被美婦人甩開。 “你也走。”張虛白笑起來分外溫和,隱約可見年輕時的幾分朗逸。 美婦人雙臂抱著傲人的山嶽風光: “你不走?” “你們先走。”張虛白嗓音低緩溫柔: “嘞道觀關門的事,我還要跟那些上香的人,再說一哈。 到時候我就攆上來咯。” 美婦人眼邊的魚尾紋蜿蜒了幾分,她盯著近來愈發疲憊的老男人: “你是不是有啥子事瞞到我?不跟我說?” “沒有。”張虛白握住了美婦人的雙手,又補充道: “我囊開敢(怎麼敢)嘛?” “老子數到三...”美婦人緊盯著張虛白的眸子: “一!” “真勒。”張虛白連忙去抱緊美婦人,讓其難以動彈: “乖乖,真勒,我囊開敢嚯你嘛(怎麼敢騙你)。” 美婦人被張虛白抱在懷中,威嚴彪悍在此刻一瞬盡數斂去,她的眉眼柔和了好幾分,輕聲在張虛白耳畔道: “那我等你一路,等你忙完了一起走。” 張虛白不自覺將美婦人又抱緊了一些,他笑道: “萬紫和張果果兒她們先走,要是路上沒得你帶,不曉得有好癲。 你就跟她們一路。” 美婦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嘴,但張虛白輕柔撫了撫她的背: “就聽我一次嘛,乖乖,好不好?” 美婦人將張虛白也擁緊了幾分。 好一會兒,她囑咐道: “莫亂來...” 倆人緩緩分開,張虛白笑道: “聽你嘞。” 美婦人想再囑咐幾句,張虛白輕輕推了推她,揮了揮手。 美婦人一步三回頭,走至觀門口,她再次回過頭來: “我在那邊等你,你莫耍得忘了時間,曉不曉得?” 張虛白點了點頭,雙手緩緩籠入袖內。 美婦人走向山下,去追趕孩子們的步伐。 張虛白就靜靜站在天官道君的神像前,沒有挪動腳步,更沒有追出去眺望徒兒們和妻子的背影。 他怕。 也許再多看一眼,他就捨不得。 良久,他就這麼靜靜站著,似乎也化作了道觀內的一具塑像。 直至天色漸暗,他終於開始挪動腳步,開始關閉道觀左右的一扇扇門窗。 當除了道觀大門之外的所有門窗都關好後,他也站在了登山路的這條石階上。 他向著山下看去,早已不見熟悉的背影,隨後,他便轉了身,向著山頂一步步走去。 走得有些吃力,每走上幾步,他都要重重喘氣,歇上一歇。 他越登越高,寒風在他耳旁呼嘯。喜歡皇后請自重,我真不想代替陛下呀!()皇后請自重,我真不想代替陛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