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們道:“將軍有令,速帶俘虜至血魂行營。”
負責壓送我們的準噶爾將領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吩咐手下將我們一個一個拴成一串,拴在馬鞍之上,這不由讓我想起電視裡看到的以馬拖人的情形,這還當什麼戰俘,恐怕我還沒到行營就會一命嗚呼了,我反倒有些放心,最起碼我不會被當成籌碼用來要脅福臨。
就在我認命的準備赴死之時,那血魂騎軍道:“用馬拖去?你們想讓將軍等多久?”
我沒有看錯,那準噶爾軍首領聽完這話居然打了個冷顫,於是我們被免去“馬拖”運動,分別由準噶爾騎軍帶著,馱在馬背上趕往行營。我讓我有些好奇,那個血影當真如此可怕?為何同為僧格效命的兵士會這麼懼怕他?
事到如今,我已經豁出去了,能設法逃走固然是好,如若不能,也不能被人當成籌碼。眼見著行營漸近,從行營處迎出一名與剛剛那位穿著一模一樣的血魂騎軍,迎至我們面前朝著先前那位血魂大叫道:“大哥,我們抓住了順治的皇后!”
我瞪大了眼睛,他說的是湘雲,我心中不禁一喜。聽他的口氣。湘雲應該沒死,聽著他地話,壓送我們地準噶爾軍隊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先前的那
卻一抖手中馬鞭,“啪”的一聲在來人身上印上一道 道:“下次再沒規矩,落下的就不會是馬鞭。”說完,便帶著我們朝行營而去,負責壓送的準噶爾軍送沒有進入行營,他們將我們像沙包一樣扔到地上。便策馬遠去,營中出現數十名血魂將我們押入大營,看著他們一樣的裝束、一樣的臉我不禁納悶,他們的上級真的能分出誰是誰 嗎?還是他們身上有編號?暗暗搖了搖頭,打仗就打仗,裝什麼酷啊?
我們一行人被帶到一個營帳旁地空地上。便被晾在一邊,約莫一個時辰後。我的身體猛的一緊,那種感覺!我眼下四處尋找,果然,不遠處走過一隊血魂,為首的面具是與衣裳一樣的血紅色。是他。血影!
他身形不矮,肩寬腰窄,身形勻稱。看不清面目,只是不知他為何會有那麼一雙眼睛,一雙嗜血的眼睛,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望進去只叫人窒息,卻又似有種魔力,牢牢地吸引住你的目光,讓你別不開眼 去。
他是血魂地創始人,血魂的將軍,他走過的地方,血魂紛紛跪倒,他卻像沒看見一般徑直朝我們走來,趙常不留痕跡的擋在我身前,那一瞬間,我從血影眼中看到了一絲東西,是譏諷。我自嘲的笑笑,再擋也沒有用,他見過我,自然知道我是誰。
該來地始終要來,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趙常,不顧他地錯愕站到最前面,血影似是有些訝異,快到我面前時,他放緩了步伐,面具下逸出冰涼的笑聲:“很好。”
我努力拋開心頭的窒悶感,勉強開口道:“她在哪裡?你們抓來地皇后。”
面具下的笑聲依舊,“她的味道……很好!”
我心頭一涼,“你對她做了什麼?”
血影的眼睛直盯著我,直叫我心中的寒意直透心底。我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我要反擊,不然我會被這種感覺壓迫至死!
我看到自己的胳膊抬起,像被人操控般朝他揮去,得到的代價卻是被身邊的血魂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清醒過來,耳中嗡嗡作響,趙常等人見狀就要上前,剛一動身,被四周的血魂重擊倒地。
“住手!”我大叫,可我忘了這裡不是清營,沒人會聽我的,我回頭看著血影,逼著自己與他對視,“放開他們,虐待戰俘不是英雄所 為!”
“英雄?”血影的面具下忽然爆出震天的笑聲,“你很有趣,不枉我親自來見你。你不怕嗎?”
怕!我怕得要死!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讓我頭皮發麻,但是我不能低頭。
血影盯了我一會,我努力的與他對視,他開口道:“跟我來,你會見到你想見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身後的趙常開口喊道:“主……”
我停下身,轉頭道:“先顧好自己。”
我緊走兩步,追上血影,與他並排而行,血影偏過頭看著我,冷笑道:“就是僧格,也不敢與我並肩而行。”
我此時已拋去了心中一切顧慮,大不了一死,還怕什麼,我第一次無視自己的恐懼感看進他的眼中,“我肯與你同行是你的榮幸。僧格是什麼身份?只是準噶爾部的首領,連個番王都不算。”
他貼切近我,冰冷的眸中竟滑過幾許期待,“但願你不會後悔。”
我哼笑一聲,“有什麼比死更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