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高發是日本犯罪的一個特徵,另一個特徵就是日本罪犯本身的特點。日本罪犯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罪犯不同,一般罪犯在實施犯罪之後就會立刻逃跑,怕被別人發現,而且被抓時是一副狼狽相。但日本的罪犯不同,很多時候他們是鄭重其事的,沒有一點頹廢和落魄的樣子,就像奧姆真教教主被捕的時候,在法庭審判時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氣壯地否認自己的罪行。更有甚者,還要和受害者道歉之後再離開,這樣的行為同樣是無法理解的。
第二章 武士,一個階級的構成(12)
2003年1月4日日本媒體就報道了這樣一個有禮貌的罪犯,這個人並沒有殺人,只是在夜裡偷了便利店的東西,當第二天店員發現店中的東西丟失之後就立刻報了警,沒料到這個偷東西的小偷竟然沒有逃跑,而是在將東西放在家中之後又返回了便利店,目的就是為了向店主道歉。也許我們會認為這個日本小偷愚蠢至極,但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在他的思想意識中,他是一個小偷,更是一個日本人,而他眼中的日本人是懂禮貌的,所以他要按照日本的傳統文化禮儀,為自己的行為向失竊的失主道歉,這就是他返回便利店的原因,而且絕對是誠心誠意的致歉。即使他最後被及時趕來的警察逮捕了,但他對自己的行為並不後悔。
還有一些罪犯分子也是很好笑的,日本曾就有一個愛偷大米的小偷,他每次去超市的時候都會偷回很多大米,他似乎是對大米情有獨鍾,隔個兩三天就到超市裡去偷一次,而且越偷越上癮,越偷越膽大,最後直接將成袋的大米往外扛,不成想米袋子漏了個小洞,沿途撒下了很多米粒,最後被人發現後,沿著米粒找到了他。在警察對他家進行搜查的時候發現他家囤積了大堆大堆的大米,但是這個人似乎並不缺少糧食,也不缺錢,偷東西似乎只是為了滿足他的某種心理,享受刺激帶來的快感。在我們笑過這個小偷之後,不免要思考一下日本人的心理。
透過透析以上犯罪事例,我們可以發現日本人的心理是極度扭曲的,日本人性也是矛盾的,傳統文化對他們的束縛與自身對自由的渴望發生激烈的衝撞,所以產生了很多帶有極端思想的人,他們透過各種暴力、殘忍的活動釋放壓抑的心靈,尋求一種發洩。
日本的現實社會如此,日本的影視作品也是如此。充滿暴力色彩的文藝作品在社會上氾濫,這種氾濫比現實社會的暴力情節多得多,也比人們想象的嚴重得多。日本暴力組織在世界上是最有規模,最有自律能力的組織,他們不單是從事賭博、色情、盜竊、兇殺和毒品走私等活動,社會的其他領域他們也有所涉及。因為他們是社會關注的焦點,以他們為原形的暴力影片隨之在日本社會中氾濫開來,其中有很多都是被世人廣為評論的,例如《大逃殺》、《一個兇暴的男人》、《殺手阿一》、《小奏鳴曲》,這些作品中有的講述的是一群孩子在荒島上相互殘殺,求得生存;有的是講述日本警察依靠暴力手段解決社會中的各種問題;還有的講述的是暴力組織內部的相互殘殺;另外是關於一個黑幫組織的頭目和他的手下被捲入對抗事件的故事。總之這些故事情節都是有關暴力的,而是場面都十分血腥,人們在殺戮的過程中表現出了殘暴和自私的一面。
其中的兩部影片都是日本導演北野武導演的,有人說,北野武是日本電影界的“怪才”,的確,我們對他都不陌生,而且一提到他,就想起了他那幾乎沒有動作的暴力,似乎北野武已經成了日本暴力電影的代名詞,他們不但導演了多部暴力題材的影片,自己也出演過帶有暴力色彩的電影,例如著名導演大島渚執導的影片《聖誕節快樂,勞倫斯先生》,深作欣二導演的《大逃殺》。不過在北野武的電影中不是突兀地將殘暴、血腥的場面展示給觀眾,每每在暴力出現之前都有溫柔的底襯。
北野武的作品與他的生活背景有很大關係,北野武在戰後1947年1月18日生於東京,沒有從明治大學畢業,之後當過計程車司機、脫衣舞秀場的喜劇演員,1973年開始活躍於電視及廣播界,《一個兇暴的男人》的走紅使得北野武一鳴驚人,奠定了他在日本的導演地位。北野武的電影主旨是生命的苦澀與無奈,但表現手法往往是殘忍的暴力,他說自己有個參與黑社會的叔叔,是聽著血腥的故事長大的,這顯然不是答案的全部。童年孤獨、缺少理解、缺少關愛,才是他成為暴力教皇級人物的真正原因。北野武擅長表現急速衝擊力與平靜美好的對比,這也是日本文化的特點所在,即《菊與刀》中所說的矛盾。
值得一提的還有北野武的《花火》,這部影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