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年輕的。”
“姑媽也說,再過一段時間,四捨五入一下的話,她也六十了。”
“六十?還要再過一段時間的話,那就應該是五十三四吧。不過看起來還真不像。”說完,湯川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他低下頭問恭平,“你爸爸幾歲了?”
“四十五。”
“這姐弟倆,歲數差得還真夠大的呢。”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就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姑媽的母親在生下姑媽後沒多久就死了,而我爸則是另一個母親生的。”
“原來如此,同父異母啊。”
“姑媽她年輕的時候去了東京,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所以我爸也說,他們姐弟倆之間的關係不算特別的親,感覺反而更像是鄰家的大嬸。”
“這話可說得真夠難聽的啊。好了,這事暫且先不說了。照你剛才的說法,你姑父應該是在五十多歲的時候繼承了這家旅館的吧?那,之前他都在做什麼呢?”
“據說是在一家引擎公司上班。”
“引擎?”
“他的工作一直換來換去的,有時候還會獨自一人去任職。在東京的時候,他幾乎都很少回家的。”
“東京?是嗎,他們家是從東京過來的啊?”
“怎麼?”
“嗯,沒什麼。”
湯川開啟了壁櫃。壁櫃裡塞滿了白色的被子。湯川盯著那些被子看了幾秒鐘,之後伸手把被子拽了出來,自己則爬進壁櫃的最上邊一層,在壁櫃的牆上敲打了一番。
“博士。”恭平叫了湯川一聲。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湯川爬出壁櫃,把被子塞了回去,關上了拉門。
“好了,走吧。”
“你都搞定了?”
“搞定了。一切都像我之前預想的一樣。”湯川伸手摁下了電燈的開關。黑暗之中,恭平感覺眼前的這位物理學者的側臉上,似乎帶著一種之前從未展現過的嚴峻神色。
27
晚上十點差幾分的時候,內海薰打來了電話。當時,草薙人在佐佐谷。他把愛車Skyline停到路邊,接起了電話。
“你電話就不能再打勤一點嗎?自從你在山谷下車之後,這都幾小時了?”
“抱歉,我忙著到處走動,把時間都給忘了。”
“你一直繞到剛才?”
“對。我幾乎都把周圍的簡易旅館都給問遍了。累死我了。”嘴上這麼說,但內海薰的聲音聽起來卻依舊很有勁。草薙不由得暗自感嘆,這傢伙真不得了。
“你繞了這麼久,估計應該也有點收穫了吧?”
內海薰頓了頓,回答說:“也算有點收穫吧。”
“好,你現在在哪兒?”
“我正在往淺草那邊走。”
“淺草?你去淺草幹嗎?”
“去吃晚飯。之前一直都沒工夫去吃飯。淺草那邊有家味道不錯的餐館。”
“好,我也去,你就告訴我路怎麼走吧。這頓飯我請。”
“真的嗎?既然如此,那我就換一家好了。”
“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趕緊說,那家餐館叫什麼名字?”
打聽到店名之後,草薙用導航確認了位置,發動了引擎。
內海薰所說的那家餐館就位於吾妻橋旁,江戶路和隅田川之間的小路邊上。正好,那地方前邊不遠處就是投幣停車場。
隔著設計成將巨大圓木切開一樣的餐桌,草薙和內海薰兩人面對面地坐著。因為內海薰推薦了牛舌套餐,所以草薙也跟著點了一份一樣的。
“好了,趕緊說說你的調查成果吧。”草薙把菸灰缸拉到自己面前,點燃了一支菸。
內海薰從挎包裡掏出了藏青色的手冊。
“草薙先生你的推理很準確。冢原他的確是在找仙波英俊。他拿著一張仙波的照片,逢人便問是否認識照片上的人。光是今天一天,我就從九家旅館打聽到了相同的訊息。其他的旅館也說,雖然不知道冢原是誰,但之前確實有個六十歲左右的男子曾經到他們店裡去打聽過。”
草薙衝著天花板吐了口煙。
“看來應該是錯不了了。好了,之後呢?冢原他有沒有問到仙波現在的居所?”
內海薰抬頭看著草薙,搖了搖頭。
“估計是沒打聽到。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找了那麼多家旅館打聽。”
“也就是說,之前有很多人在淚橋周圍